之罪褪去后的肌肉酸痛和头晕目眩。 千钧一发的时刻,尼寇莱的身影诡异地一转,向后仰头,用一个狼狈的侧滚,闪开了这直指心脏的一剑。 颤抖着的泰尔斯咬着牙,痛苦地望着对面。 那里,陨星者单膝跪在地上,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神,呆滞地伸着自己的手掌。 下一秒,一道短短的血痕,从陨星者的左脸颊蔓延到下巴,渗出红色的液体。 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入尼寇莱微颤的掌中。 陨星者似乎彻底惊呆了。 怎么可能? 他……那个从来就不会打架的王子…… 触摸着脸上的伤口,感受着久违的疼痛,陨星者惊怒交加地抬起头。 他死死盯着脸色苍白,不住喘息的星辰王子,努力理解着眼前的一切。 那个连自己一拳都受不住的废物…… 怎么就…… 怎么就突然…… 突然…… 泰尔斯用力摇了摇头,试图摇走短暂的眩晕。 心有不甘。 可恶…… 可恶! 哪怕用尽浑身解数…… 还是没有办法……把他给…… 几秒后,狼狈至极的陨星者喘了两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不对,这种力量,这个反应……” 他紧紧皱眉,眼中透出深深的怀疑:“根本不是你能做得出来的。” 尼寇莱的表情里带着不可置信的讶异: “刚刚那是……终结之力?” 拄着剑的泰尔斯,对他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 少年现在只希望对手的废话多一些。 好歹得让自己渡过狱河之罪使用过度的短暂后遗症麻木和酸痛。 只见陨星者面色凝重:“可是……” “可是你是在什么时候觉醒终结……” “哈哈……” 泰尔斯轻笑两声打断了他。 手脚麻木的王子再也扶不住长剑,于是他主动松开剑柄,微颤着甩了甩手,竭力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好久以前了。” “惊喜吗?” 尼寇莱缓缓地站起来,神情越来越严肃。 看着对方起身,泰尔斯搭在盾牌上的手微微一颤。 “这么说,你那天在马厩前抢书时的迅捷,还有那次在训练中表现出的力量……”尼寇莱紧紧地盯着他,不再理会脸上的血迹:“都不是偶然?” “你拥有终结之力这件事……你瞒着我们,瞒着整个英灵宫的耳目,这么多年?” 泰尔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麻木的肢体正在恢复知觉,六年里的锻炼还是多多少少有效的,即使无法进步,至少也让身体渐渐习惯了狱河之罪的代价。 “很抱歉这么说,但是。” 王子摇了摇头,重新搭上剑柄:“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尼寇莱脸上的惊怒慢慢化成纯粹的恼火:“所以,那么多次的户外训练课……你被揍得那么狼狈,却一次也没有用过它?” “力量不是表演给观众看的,”泰尔斯轻轻地握了握恢复正常的右手,擦擦脸上的冷汗:“如果不能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那就干脆隐藏起来,迷惑你的敌人。” 尼寇莱怒笑出声,伸出手朝着脸上狠狠一抹。 他带着血迹的苍白脸庞开始发红。 “我就知道,小王子,你一直都把我们当成敌人从你到龙霄城的第一天起。” “你的狡诈和阴险都是天生的,”陨星者的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脸上的疼痛提醒着他被一个弱者伤及的事实,更让这个骄傲的男人恼怒非常: “天知道,你在这六年里还隐瞒着我们多少事情。” 泰尔斯嗤笑出声。 “那你呢,陨星者,”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站起身来,将长剑从地上抽出,“六年里,你和里斯班,甚至已故的努恩王,又隐瞒了我多少真相呢?” 尼寇莱呼吸一僵。 面对着王子带有深意的目光,他带着压抑的怒意,却稳稳地伸出手,伸向了背后。 这次轮到泰尔斯脸色大变! “我向你道歉,”在金属与皮革的摩擦声中,带着脸上的伤痕,陨星者眼神凌厉地抽出背后的武器,话语里尽是谨慎:“是我错了,是我一直没把这当成战斗。” “是我小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