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重重拄地。 咚。 去你妈的怀亚! (龙霄城里,正跟某个戴面具的哑巴大眼瞪小眼的王子侍从官打了个喷嚏。) 你怎么这么笨啊! 你不是还在灾祸之剑手里么? 居然被他们抓住了? 快绳依旧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依稀可见委屈与尴尬。 可钎子还没结束。 他举起匕首,遥遥指向被四个人束缚着的约德尔,冷笑出声。 “以及最后一人:跟随王子身边,生死相随的神秘侍卫。” 约德尔又摇了摇头。 萨克埃尔皱着眉头看向泰尔斯。 王子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是…… 但是现在这个局势…… “看过您刚刚的表现之后,殿下,我越发对您的仁慈充满信心,”钎子用匕首撩了撩头发,刮了刮汗水: “比如……” 他眯起眼睛,匕首一个个指向人质们:“您愿意选择谁先去死?” “仇人?陌生人?属下?还是侍卫?” 谁先去死? 泰尔斯死死瞪着眼睛,目光难以置信地掠过这些人。 玛丽娜无力地抽搐着,坦帕晦涩地唉声叹气,快绳看上去求生欲望极强,拼命挣扎着给泰尔斯打眼色。 泰尔斯的牙齿越咬越紧。 怎么…… 怎么会…… 炼金球,加人质? 约德尔。 还有快绳。 哪怕是其他两人。 泰尔斯脸色挣扎,努力不去看萨克埃尔狐疑的表情。 他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这不可能,”王子艰难地开口,却发觉自己一筹莫展: “萨克埃尔有自己的尊严和选择。” “我不觉得他会愿意喝下你的迷药……” 钎子很快打断了他。 “那我们就退而求次,”刺客首领笑眯眯地道: “我这人很好说话的。” 钎子有意无意地扬了扬手上的金属球: “殿下,不如您来喝下迷药吧,然后为了您的安睡,让您的骑士有多远走多远?” 泰尔斯先是一怔,继而心中不忿。 萨克埃尔轻哼一声,嘴角露出冷笑: “你还真敢说。” 钎子礼貌地眨眨眼,丝毫不见方才被刑罚骑士逼得手足无措孤注一掷的狼狈。 泰尔斯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突然觉得,钎子身后的火把是那么刺眼。 怎么办。 出路在哪里? “你确信?” 泰尔斯苦涩地道:“现在放手,你们还有机会逃走。” 钎子噗嗤一声笑了。 “您的决断,殿下,”他完全没有理会泰尔斯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耸肩: “或者我们可以先来点开胃小菜?” “就让我们来测试一下,您的仁厚之心,能到哪一步?” 开胃小菜? 泰尔斯皱起眉头,心中冒出不祥的感觉。 只见钎子握着匕首,走到玛丽娜身边,锋刃紧紧贴住她的颈部血管,逼得她抬头后仰。 “安分点,女士,”钎子站到玛丽娜的身后,狞笑道: “划破脸蛋就不好看了。” 正准备挣扎的玛丽娜脸色一白。 泰尔斯的表情越发难看。 萨克埃尔旁观着泰尔斯的脸色,似乎懂得了什么,若有所思。 “从仇人开始,怎么样?” 钎子冷笑着,远远盯住泰尔斯:“我会割开她的血管,权当提醒您做决定的时钟。” “然后依次是陌生人、属下,侍卫?” 钎子的每一个字,都让泰尔斯越发难受,越发愤怒。 冷静,泰尔斯。 冷静下来! 在他不可不谓丰富多彩的人生经历中,都只有自己被人用刀顶着脖子的场景。 被人用他人的性命要挟…… 这还真是第一次。 泰尔斯抿紧嘴唇,讽刺地自嘲着。 只觉得内心无比压抑。 “萨克埃尔,”他艰难地开口: “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