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啪啦!” 珠玉在前,许许多多有眼色的星辰来宾们纷纷反应过来,前赴后继,只见熟练或不熟练、习惯或不习惯、喜欢或不喜欢的人们都高高扬手,狠狠砸杯! “啪啦!劈啪!砰!嘶啦……” 一时间,宴会厅里如坚冰破裂,银瓶炸响,清脆而尖利的碎裂声此起彼伏,前呼后应,如一整支行进的协奏曲。 就连高高在上的柯雅王后,也兴致勃勃地扬手一投,看着王后的特供酒杯飞出一个弧线,落在地板上…… 碎尸万段。 不止如此,基尔伯特使劲地给宫廷总管打眼色。 后者反应过来,连忙挥手。 乐者、小丑、吟游者们纷纷上前,奏响音乐,跳起表演。 而仆役们手忙脚乱地呼喝彼此,厚鞋底踩着满地的玻璃碎渣,在窸窣脆响中齐齐上前,端上餐食。 宴会开始。 音乐和表演,餐食和美酒,宴会厅里的气氛终于重新活跃起来。 客人们的交谈、议论、大笑声终于肆无忌惮地响起。 盖过了泰尔斯一个“顺手”引发的哗然与惊愕,突兀与尴尬。 基尔伯特这才呼出一口气。 外交大臣一摸额前,已经是满头冷汗。 他的殿下哟…… 而罪魁祸首,始作俑者,尊贵的星湖公爵泰尔斯,则生无可恋地踏着一地的碎玻璃,在耳边与脚下的双重“乐曲”中,机械地回到座位上。 “泰尔斯,” 伊丽丝一边不动声色地拖着腿,把她刚刚因为不熟练而没砸成碎渣的半个酒杯扫到一边,一边犹豫而疑虑地问道: “关于刚才……” “我知道,我知道,抱歉,对不起,我的错,”泰尔斯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谨记姑姑教诲的他虽然满心羞愧尴尬,面上却云淡风轻,仿佛生来就该如此: “我只是……” “习惯了。” 最高的席次上,凯瑟尔王面无表情,只是轻轻地放下他手上完整无缺的酒杯。 整个大厅里,除了宴会开场的觥筹交错之外,许多客人也在议论纷纷,比如璨星七侍的席次。 “这到底是星辰,还是埃克斯特的宴会?”史陀男爵皱眉道。 帕特森子爵轻哼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没事人一样的泰尔斯王子: “这重要吗?” “哈哈,活泼好啊,”老多伊尔男爵嬉笑道: “活泼才有人爱嘛!” 其余人皆不作声。 但有些人就不这么想了。 作为宫廷总管,前来闵迪思厅帮忙安排宴会的昆廷男爵目瞪口呆,颤抖着吩咐仆人:“打……打扫……” “还有,传话,再送一批新的御用玻璃杯来……”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叫住仆人。 “等等!” “记得,要多两倍的数量。” 昆廷男爵悲愤地咬牙,他看着一厅碎渣,对一脸不解的仆人道: “备用。” 就在宴会气氛越发热烈,每个人都沉浸在美食美酒或谈笑风生中,无暇他顾的时候,在一个没人注意到的偏远席次,一位严肃的客人却目光恍惚,有一下没一下地叉着餐盘里的鹅肉。 下一秒,他肋下一动。 客人微微色变,想要转身,但一个似曾相识的老成嗓音慢慢地滑进他的耳中,让他动作一滞。 “别回头。” 那个老成的嗓音缓缓道: “你该知道,把这东西带进来有多不容易。” 客人浑身僵硬,但还是放下右手,不动声色在桌子下接过对方的“东西”。 “为什么?”来宾疑惑地问。 老成的嗓音似有若无,似乎浑不在意: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显然,这个更有效。” “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 客人的思绪生生一紧。 他看了看桌上的餐叉,艰难地开口:“为什么?” 但老成的嗓音没有回答,只是缓缓道: “记得,找准目标。” “你的机会只有一次。” 客人咬紧牙齿: “我不明白,他明明拒绝了我,为什么……” 但老成的嗓音已经不再回答。 就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 客人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把肋下的东西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