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泰尔斯叫住了马略斯。 “从复兴宫回来之后,我一直没机会说,但是……谢谢你,托尔。” 该死。 马略斯心中叹息:称呼怎么又换回来了? 泰尔斯走向前去,扁扁嘴巴: “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伺候的老板,冲动,幼稚,自以为是,总是做些愚蠢的决定让你难堪,几乎可以说很糟糕。” “您可以去掉‘几乎’。”马略斯表情不变。 这个笔…… 泰尔斯用力抚平狠狠挤在一块的眉毛,深呼吸着开口: “但是,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谢谢你替我……兜底。” 泰尔斯咽了口唾沫。 还好没脱口而出“擦屁屁”。 该死的秘科。 马略斯望着他,目光里泛出疑惑。 泰尔斯努力开口:“尤其是我强闯复兴宫那天,谢谢你为我留下的人手和预案,谢谢你入宫前对我的提醒,还有……之后的事务,所有这些,诸如此类。” 马略斯皱起眉头,看他的样子——就像在看神经病。 泰尔斯用力地憋出一个笑容。 好吧,他不太适合说这些煽情的话。 公爵挂着僵硬的笑容,摊了摊手,机械地转身离开: “总之,谢谢。” “还有之前的王室宴会。”马略斯突然开口。 泰尔斯转了一半的身子顿住了: “什么?” 只见马略斯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你该谢谢我的事情,还得加上这一件。” 泰尔斯反应过来,尴尬地咳嗽一声: “噢,对,还有这件,额,谢谢你。” “还有闵迪思厅里的日子。” 泰尔斯只得点头同意:“还有闵迪思厅里的日子。” “还有从西荒回来那天。” 泰尔斯闭眼叹息:“还有西荒回来那天。” “还有星湖堡的管理事务。” 泰尔斯木然重复:“还有星湖堡的管理事务。” “还有——” “你够了啊啊啊,”泰尔斯终于忍无可忍,“还要数出多远?” 马略斯笑了。 “不客气,殿下,此乃我份内之责。” 他这一刻的笑,很像他平时带着礼貌和淡淡讽刺的职业性笑容。 很像。 “不敢承您如此重谢。”守望人淡淡道,转身离去。 重谢你麻痹,我是中邪了才给你重谢。 泰尔斯对他的背影狠狠比了个中指,把“那这次就拜托你了”吞进肚子里,顺便将对守望人的那一丁丁丁点感激和一小小小撮愧疚,一股脑丢进狱河河底,祈祷它们永不超生。 马略斯十分高效,仅仅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泰尔斯殿下即将出发,前往南岸领拜访的事情。整座星湖堡就此运作起来,每个人都在忙碌,为公爵出远门的事务做准备,也有很多人开始好奇公爵此行的目标和事务——可惜此等绝密,只有埋藏在星湖堡最深处的消息线人B.B,方能知晓一二。 但泰尔斯却没想到,公爵出行的消息传出去后,第一个来找他的,居然会是这个人。 “要塞之花就罢了,她倒也自视甚高,一如传闻般生人难近。” 公爵房间的门口,巡逻路过的黑狮伯爵之子,保罗·博兹多夫看着走进房间的清冷背影,叹了一口气:“我还想着寒暄两句呢。” 在一边咬着香肠的D.D一边关上房门,一边摇头否认: “不不不,不是高傲,也不是生人勿近,相信我,没有人生下来就喜欢摆臭脸。” D.D用力咽下一口肉肠: “这个年纪的姑娘,不假辞色和冷若冰霜都是迫不得已的选择,也是最好最直接的保护——尤其是那些必须和男人一块儿工作的女人,相比起平易近人笑脸相迎,这么做可以省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保罗皱起眉头 “你怎么知道?” 多伊尔捋了捋头发,甩了个潇洒的姿势:“我倒是希望我不知道,但是没办法,天赋异禀啊。” 保罗嗤笑着摇头。 “你这么了解姑娘家的心思,本该更容易投其所好,广受欢迎才是,”保罗盯着他,“但为什么我到了王都,圈子里都说你为人浮夸花心浪荡,以致声名狼藉,好人家的未婚姑娘,都对你敬而远之?” D.D闻言,笑容一僵。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