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在墙根睡觉。 不过在这个环境,陈莫不可能睡得非常死。 听到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的声音后,陈莫立马惊醒。 此时昏暗的光线下,其中一个犯人正捡起陈莫啃过的那半个馒头,放在嘴边啃着。 这人吃的津津有味,仿佛那个馒头非常香甜。 陈莫醒来发出声音后,那个犯人也看了一眼陈莫,不过仅仅是一眼,他就继续靠在墙根去啃馒头。 陈莫眉头紧锁。 已经过了一天,按道理说,这个周方今天应该也会来见自己了。 他迟迟不现身,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自己有爵位在身,仅凭一个县令是不能对自己问罪的,这个周方,到底在等什么? 难道要找一个能问自己罪的人? 这恐怕也说不通,有张缜在,自己这所谓的私藏禁器之罪并不算什么大问题。 何况,如今朝廷管制弩的禁令,在贵族阶级之间基本是名存实亡。 张缜可以说自己是因为之前的夔州之战为边军造武器,才会留下一些弓弩,这样解释也行得通。 大费周章搬别的官员来问自己的罪,无论如何性价比都不高。 那么…… 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陈莫看着另外几个犯人,微微攥紧了拳头。 ———— 坤源村。 从昨天到今天,护卫队成员们根本没什么心思训练。 东家如今身陷囹圄,他们没法专心。 就算是秦大牛和高战,也是忧心忡忡。 秦大牛一拳砸在了单杠上面,单杠发出颤动的声音。 “可恶,要不咱们直接冲进县衙救人算了。” “秦队长,我也同意。” “对,跟那狗官拼了。” 高战在一边道:“大牛,冷静点,先生千叮万嘱我们一定不能冲动。” “可是,万一那狗官对先生不利……” “先生才智过人,肯定能保护好自己,大牛,如果我们真的去县衙,岂不刚好中了狗官的圈套?” 高战叹道。 “我又何尝不知,可是这样等下去,我心中实在难安。” “阿祖那小子也是,怎么回来的这么慢。” …… 陈莫家中。 秦醉媚似乎是发烧了,脸颊很烫,而且浑身乏力,躺在床上眉眼低垂。 “芸娘,我觉得我要死了。” 她面色痛苦,朝着床边的芸娘道。 芸娘在一边啐道:“呸,你在说什么胡话,不过是温病,吃了药很快便能好。” 秦醉媚脸色发白地道:“芸娘,要是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夫君。” “他……还那么年轻,而且,我还没为他生下一儿半女,我走以后,你一定要帮夫君多生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