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亲手送给肖王的人,不正是殿下您吗?”
宋辉抿了抿嘴,不语。
他抬脚准备离开,连背影都是冷冷冰冰,“明日起你就好好做你的肖王妃吧。”也不知道能活过几天。
哼,林倾墨,你以为逃脱了一个晋王府,就自由了吗,他的皇兄宋洵,怎么可能会放过一个从晋王府出来的女人。他有的是时间等她跪在他脚下求饶。
林倾墨回来的时候,沁荷和月零就担心的团团转了。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刚刚晋王妃派人送来了……”月零话讲到一半突然顿住,小姐发髻乱了,发钗也少了两支,目光落在了她被血染湿的衣角,以及雪白脖颈上鲜明的手指勒印。
“晋王殿下想杀了您?”月零急切抓住林倾墨的手焦急地问,“刚刚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小姐!”
林倾墨下意识碰了碰胳膊,传来一阵刺痛和血腥味,“嘶——”她后知后觉吃痛,忘记了胳膊被那疯子撞破出了血,粗略了查看了一下伤势,安慰道:“不要紧的,你去拿支止血的跌打损伤药膏来,顺便叫沁荷把我早膳布上来。”
再晚点回来,老娘真的要被活活饿死了。
月零神情担忧地注视着她,转身按照林倾墨的吩咐安排下去了。
不一会儿,沁荷就端上了暖粥和糕点,月零也动作利索的从林倾墨的陪嫁箱子里翻出了一支膏药,小心翼翼地给她受伤的地方涂上了药。
瞬间,脖子的灼痛感消散殆尽,取而代之被一股清凉包裹。月零正在帮她受伤的手臂打绷带,不过看这伤势,这淤青恐怕要好几日才能消得掉。
“啧,东黎那皇帝虽然狗是狗了点,拿出来的陪嫁倒真是好东西。”林倾墨在心里碎碎念道,只是没有想到,原主这具身体会这么虚,随便这么一磕一碰,也能流血留下淤青。
林倾墨饿得饥肠辘辘,早膳摆在面前早已忍不住,绷带一打好就不顾形象地胡乱往嘴里塞。月零站在身旁同老妈子一般,絮絮叨叨慢点吃云云。
“公主,还有……”沁荷欲言又止,指了指放在她脚下的木箱子。林倾墨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屋里多出来了一些东西。
“这是什么?”林倾墨先咽下嘴里的,不慌不忙地灌了碗银耳汤,才慢吞吞地蹲下来翻开那大箱子,淡淡一笑,“是晋王妃遣人送来的吗?”
“是……”沁荷说完,脸上有些委屈。
箱子里布满了女子时婚嫁的衣服,相比嫁给晋王的华丽装束,这一套嫁衣和首饰显得十分寒酸,用的也是过时的织花样式,完全没有一个皇室正妃嫁衣该有的模样;还有这些首饰,做工粗糙、银漆剥落,戴出去恐怕要被人笑掉大牙。
这恐怕还是晋王的意思。
不仅让她丢脸,还让肖王颜面尽失。
真是一石二鸟之计。
林倾墨把箱子合上,慢慢的站起来,目光渗出丝丝冷意,“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她还没吃完呢,不想有人在跟前烦心,沁荷从命退下。林倾墨背对着门,眼底露出几分疲惫来。
怪不得师父说她不适合出生于显贵世家、王侯公府,这宅斗,争权夺位,把她搞得心烦意乱,关乎原主的事情,偏偏还不能坐视不管,可是按这样拖下去,何时她可以报杀身之仇?
林倾墨一边怨念至极,一边也没嘴也没有闲着,送了整块玫瑰奶酥入口,吃得津津有味。末了,她瘫在房里歇息,时间很快来到了午后。
“林姑娘,”恰春推门进来,后面跟着邱夏和冬荨,“让奴婢们给你梳妆吧。”
这“梳妆”自然不是普通的装扮,而是女子出嫁前的沐浴和打扮。
林倾墨点点头,“哦。”
恰春拿出那套嫁衣的时候,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惊讶的说道:“这……怎么会这样,要不奴婢去问问,是不是上头搞错了。”这样的嫁衣穿着不是给人看笑话吗。
邱夏斜了一眼恰春,语气里有些不满:“你乱嚷嚷什么,只管替林姑娘打扮就是了,我等是专门奉命服侍未来的肖王妃,其他多余的事情劝你少管。”
冬荨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林倾墨,嘴上不安分地说道:“恰春,林姑娘生的这般倾国倾色,怎么搭配也是差不到哪去的,如何也轮不到我们来操心。”
真虚伪。
月零气的脸发青,要不是之前林倾墨警告过,叫自己不要与她们置气,月零早就想动手,像之前那样痛快地抽她们几个大耳瓜子。
林倾墨懒得和她们吵,只是……她看了一眼恰春,眼底闪过遗憾,性子这样善良纯良,到底怎么在晋王府生存下来的。
原主在嫁到北域之前,婚前洗浴几乎把折腾得掉层皮,东黎将她养得香肌玉体、媚态入骨,缝制嫁衣所用的金线都浸了香,只为勾的北域恒帝魂不守舍,以平息他们发现送来假公主的怒火。
胭荼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