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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2 / 3)

中央有一道齿痕印在上面,泛着尚未结痂的殷红,像是被什么虫子狠狠的咬了一口,格外的醒目刺眼。

鹿昭捻着棉签的手顿了顿。

她就是那只坏蛋虫子。

药膏小心翼翼的被涂在了伤口上,鹿昭动作前所未有的仔细。

只是她上着上着药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她隐约记得生理课上曾经讲过,Alpha跟Oa的腺体本质上没有区别,发育良好的腺体大小都是一致的。

那为什么老师的腺体会这样……

鹿昭眉头蹙起,莫名的就联想到了盛景郁无法说话的事情。

腺体跟声带靠的这样近,如果腺体有问题,是不是也会压迫到声带……

这是一个不会得到睡梦中人回应的推断,鹿昭的心里兀的沉落了一下。

她又蘸取了几分药膏,再次涂抹到腺体上动作也更加的小心翼翼起来。

“睡个好觉吧,老师。”

做好这些,鹿昭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仔细的替盛景郁整理着垂在脸侧的碎发,目光落在她的额间。

不知道她此刻梦见了什么,那原本平整的额间蹙起了一道小山。

那浓密的眼睫如扇般低垂着铺开,细细的似乎有几下断续抖动,像是陷入了一场梦魇,像是在隐忍忍耐梦境中的黑暗。

这明显跟刚刚鹿昭说的话背道而驰。

她也不希望盛景郁会陷入这样的梦。

没有人看到,只有太阳停在窗的右上角。

鹿昭再次伏下了身子,小心的,放肆的,吻在了盛景郁额上。

……

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热风荡过了走廊,消毒水的味道再次浮动起来。

盛景郁静默的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细长的腿刚刚可以触碰到地面,她的眼睛依旧是平静的,却也十分稚嫩。

不是二十九岁,是九岁。

对面检查室的门在盛景郁的注视下缓缓打开,她已经记不太清自己这是第几次来到这个地方了,干净到一尘不染的房间似乎没有任何可怕的迹象。

可前不久才刚从里面出来的孩子却趴在自己妈妈的臂弯里,哭的声嘶力竭。

那不是一项多么容易的检查,过去盛景郁也曾经跟那个孩子一样。

她求助的看着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得到的却只有面无表情的催促。

一次,两次。

每一次都是。

很快盛景郁也就明白了,哭是不会有用的,眼泪是世界上最没有的东西。

她的爸爸不会为了心疼她而放弃这些检查,她只能快点走进去,也好快点结束。

看到医生示意,盛景郁不紧不慢的起身。

刺眼的灯逐渐将她瘦削的身形吞没包围,白炽中没有一丝暖意。

尽管盛景郁没有反抗,可固定带却还是将她的手脚都固定住了。

没有回避的,比平日里用的针头都要粗长的针被医生举了起来,少女的头发被包裹在无菌帽里,袒露着的脖颈丝毫没有防护。

酒精棉签蹭过盛景郁尚未发生变化的脖颈,将渗人的冰凉均匀的涂抹开来。

医生走到了盛景郁身侧,拿着手里的针管,说着跟过去每一次都一个样的话:“一会就好,做完这一项了就可以回家了,稍微忍耐一下,爸爸一直都在外面等你。”

这个人的声音是很温柔的,给来这里的每一个孩子都留下一个美好的期待。

可盛景郁丝毫都没有被这人所描绘的景象所心动,灰银色的眸子平静漠然,清醒的接受着无法回避的检查。

针管刺入脖颈,推挤开封闭完好的皮肤。

一寸一寸,尖锐的疼痛无法回避的朝盛景郁袭来,她痛的眉头蹙起,可眼泪就是没有从眼眶里掉出来,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唇瓣被她咬的惨白。

那是一种不得不接受的绝望,她真的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她还要经历多少次。

这定时定点的检查像是被写进了她的命运里,无从回避,也根本无法回避。

盛景郁木然的注视着头顶的灯光,视线被大片的亮意包裹着。

可是从她的世界朝远处看过去,一切都没有昏暗的,光亮的。

咚,咚……

好像有什么东西滚到了她脚边,平不平整的红色壳子一

颗接一颗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那是一团跟黑色完全相反的颜色,灼灼热烈的红色沾着水光,像被清洗过的火焰一样。

海风吹拂了过来,却没有浪花拍过的湿冷。

那风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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