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无光的柴房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臭味和霉味。 地上坑坑洼洼的,连一处平坦的地方都很难找到,尤其是那些坑里还有一些脏水。 地上时不时地有老鼠和蚂蚁虫子爬来爬去。 柴房中间的柱子上,绑着瘦弱不堪的芝芝。 她浑身上下形容枯槁,那张秀气的小脸此刻毫无血色,而且脸颊上还有一道从眉骨蔓延到嘴角的伤口,触目惊心。 伤口处混合着血液和脓水。 更过分的是,此刻正有一个家奴撕扯她那本就破烂不堪的衣衫,正欲行不轨之事。 苏尽欢咬牙切齿,睁双眼充斥着一片腥红,拳头攥紧,手背的青筋突突直跳。 眼前的这一幕,凌安侯自然也看到了。 他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尽欢上前,一脚将那男人给踹翻在地,随即抓着他的脑袋狠狠地往地上一撞,鲜血横流。 男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看清眼前的人时,更是半点不敢反抗。 “大小姐...大小姐饶命...” “肮脏的杂碎,是谁允许你这么对芝芝,我的人你也敢动,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你要是嫌命太长,我这就随了你的愿!” “小的...小的都是受方妈妈指使,大小姐饶命啊!” 顾不上脑袋上的疼痛,男人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地磕头。 方妈妈的脸在一瞬间白了。 “你这个下贱的东西,自己手脚不干净,还想嫁祸给我!”方妈妈扭头朝着凌安侯磕头:“侯爷,这件事真的不是老奴,奴才在侯府这些年,您还不知道老奴的为人吗?” 凌安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正要开口,苏尽欢一把揪住了方妈妈的衣领子:“偷我的衣服,偷我的胭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和你计较你还真当我是软柿子?” 上一世,她可丢了不少东西。 后来,她才知道那都是苏蔓指使方妈妈干的。 方妈妈可是她的得力助手之一。 凌安侯一听,顿时拧紧了眉头:“你竟然偷东西!” “侯爷,老奴真的没有!大小姐冤枉啊!”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你的屋子里搜一搜,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偷?” 苏尽欢的眸光一片狠厉之色。 方妈妈慌了,朝着苏蔓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父亲。”苏蔓用帕子捂着口鼻,十分厌恶这里的味道:“我觉得方妈妈不是这样的人,她房间里的那些东西都是我素日里赏赐她的。姐姐若是不信,可以尽管去搜。” “赏赐?”苏尽欢冷笑一声:“府里的吃穿用度都有记录在册,只要核对一下妹妹和方妈妈房间中的胭脂数量便能得知是不是妹妹赏赐的。” 苏蔓小脸顿时白如雪。 苏尽欢这个蠢货怎么这次这么聪明了。 她竟然还知道账册! 这些事情,往日里她可从未过问,也不曾接触过!怎么会这样! “姐姐,你连妹妹也不信了吗?” 她半咬着嘴唇,楚楚可怜。 “我只相信证据!” 苏尽欢可没给她留一点余地。 “父亲。”苏蔓又扭头看着凌安侯。 他向来都是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这次也一定。 没想到,凌安侯竟然赞同了苏尽欢。 “的确,要查!” 苏蔓惊呆了。 凌安侯怎么也不听她的使唤。 苏尽欢扯唇。 苏蔓太过天真,凌安侯作为父亲虽然宠她,但也没到了没脑子的地步。 亲眼见到芝芝被虐待地如此惨烈,如何还能再相信方妈妈。 “父亲,这不好吧,若是查起来,让府里的下人如何想?他们会心寒的!” “蔓儿,如果查出来方妈妈是被诬陷的,我自然会亲自向她道歉,但是偷盗主人的东西,这样的奴才留不得。心善是好事,但并不能盲目偏袒。” 一番话,说的苏蔓哑口无言。 她没办法再帮着方妈妈说话。 方妈妈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知道自己完了。 经过一番查证,方妈妈的房中果然有许多上好的胭脂,而且数量惊人,根本不可能是赏赐所得。 凌安侯大怒,下令彻查整个侯府。 方妈妈被管家带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