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镜头中，男人抬起了自己手臂，宽大的毯子垂落遮挡住了两个人的脸。
打着盹的摄像师困意瞬间全无，他正要调整镜头角度，那两个人又恢复了刚刚靠一起的模式。
嘴唇的触感仍旧清晰。
黎雁舒用指尖碰了碰自己脸蛋，确定它现在的温度。
心跳如鼓。
刚刚他在耳边问“我可以亲你吗”。
——
“外纱我想采用鎏金纱，鎏金纱在阳光下有种朦胧和梦幻的感觉。同时又能低调红色的底色，让整条旗袍看起来不会太艳。”黎雁舒拿着自己的平板，把想法阐述给观看直播的网友。
“盘扣这里是设计的凤凰扣，日出东方，凤凰衔珠，至于扣子的材质和颜色，我暂时还没想到。”
电子笔在指尖打着转儿，黎雁舒自信满满看向弹幕。
沉默，是今晚的她。
嗯？大家关注点都在哪里啊！
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的话题不是她的设计，而是昨天学历事件和上午的录播。
【不懂就问，毛毯后面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告诉我们，就原谅你俩今天录播了。】
【是不是亲了，是不是亲了，这对我很重要！！太亲密了！！我受不了！！渴死我了！给个准信！】
【姐，我妈托我问，你那六个老师是在哪里找的，这很重要！】
【节目组回应是上午你们在补觉，一起补觉的吗？气氛都烘到这里了！】
【又是金纱，又是日出！宝，你老实说，是不是陷进去了？】
回忆起山头上的那个吻，黎雁舒面上一热，娇蛮回应：“能不能理我一下？”
她又用电子笔敲了敲平板图，眉眼弯起，趾高气扬：“这个设计好看吗？”
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刻，她的耳朵有多红。
弹幕并未理睬她，调侃的话语一波接一波。
【其实我觉得，你变娘了。平时怼我们的气势拿出来！】
【好看好看，所以可以回答一下我刚刚的问题吗？是不是亲了！！】
【这是成了吧？不会塌了吧？塌了我要拉黑这个毒奶综艺。】
【我怎么总觉得这个环节少了什么呢？】
眼神刷过了那个刚刚飘过的弹幕，黎雁舒也愣了一下。
其实她也觉得这个环节好像少了点什么。
敲门声响。
打算和往常一样起身，随便说个再见。这一刹那，她终于回忆到了自己缺少的一个重要流程。
“雁舒，念短信！”导演探了一个脑袋，压着声，咬着后槽牙对她提示。
留下这句话后，他带上了门。
黎雁舒稍微有些心虚地摁开了手机，果然上面有明显的未读来信。
刚刚她讲设计理念讲得太认真，都把这事忘记了。
心动小房间环节，她偏偏忘记了念短信。
“今天是两条。”黎雁舒看见短信数量时挑了一下眉。
“学历这事化险为夷也在意料之中，结合这几次你对事情的处理和应对，我觉得你应该是没有那么笨的。”
黎雁舒强忍下了翻一个白眼的冲动，嫌弃撇了下嘴角。
这不阴不阳的问候风格，很难猜不出来是谁发的。
手指划到下一条短信。
“日出时，我眼里景色很美。”
日出那一刻，他明明就在......
亲她。
黎雁舒脸上刚刚才降下的温度，此刻又升起来了。
——
夜，黑沉沉。
徐思思坐在自己床上，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手机开着免提被孤零零放到了床上。
“我真的不知道她会把自己成绩公然晒出来，当时大家都说她初中成绩稀烂，我怎么知道她还真自己考上了？”
“这次又是什么？跳梁小丑？人家公关一下就把这事压下来了。水花小的可怜。”那边女人嗤笑了一声，“你和成然怎么样我不管，但用成家资源，做一些无用功，我是不乐意的。”
“摆清自己身份，衡量一下自己到底该不该作。你只算一个情妇，别真把自己当女主人。”
成夫人虽然不在她旁边，但徐思思还是觉得自己被她狠狠打了一巴掌。
再气，她也要眼下这一口气。
因为他们代表资本，而她不过是一个值钱的商品。
这些人就和黎雁舒一样，生来便含着金汤匙，代表资本一环，轻易操控别人的命运。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她摸爬滚打，跌跌撞撞，栽了不知道多少坑才让自己看得光鲜亮丽，而她，生来便拥有一切？
节目还有五天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