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挂断，人却未从消息的冲击中回神。
“忽然就是肺癌晚期。”楚祁宴眉心拧起，满目颓唐，手还死死握着手机，没从消息中回神，“老师他......”
抬眸，视线对上那一刻，他看见黎雁舒勾着眼尾，伸手小幅度拍了拍他的臂膀：“我听见了，你手机隔音效果太差了，机票不好订。”
难得见人呆愣，她深吸一口气，笑容有些无奈：“我们时间很多，但不代表送去急救的病人也有足够的时间。”
“明天最后一天拍摄了，缺席也没什么，快去和那剥削人导演沟通吧！”
还是呆呆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如果不是瞥见他胸膛的起伏，真的很蜡像。
“怎么？被我的善解人意吓到了？”黎雁舒伸出手在人的眼前晃了晃，“但是你要搞清楚，我......”
话声未落，男人直直倾身抱住了她，掌心贴着她的后脑，鼻尖埋在她颈窝。
怀抱温暖又有力，带着他独有冷香。
“谢谢。”
“我还是要听完你的话，不过愿意为你摁一下暂停键。”黎雁舒声音软了几分，带着点稚气，又夹杂着任性。
指腹摩挲着柔软的发丝，他低声应了“好”。
一个短暂的拥抱，黎雁舒却觉得过了很久，直到人消失在了视线，她还站在原地。
叹了口气，她靠着门背过了身。
原来还真的有人会表白表一半。
犹豫了半天，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和苏菀发了一条信息。
鸭黎不苦：【这件大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下，楚祁宴的老师，呼吸没喘上气，被急救送去了医院，刚查出是肺癌晚期。】
也许是苏菀在线的缘故，她消息回很快。
苏苏美女老师：【哦。】
积极中夹杂着冷漠。
眸光动了动，不再过多掺和这件事，黎雁舒默默把手移到了左胸口。
明明都消停了一会儿，为什么她的心跳还是很快？
人都走了，还是不争气，一个劲地跳。
手机又亮了，还是苏菀的信息，不过内容和上面的完全不相关。
苏苏美女老师：【明天节目录完了对吧？回来要给你科普一下世间情爱的险恶。】
苏苏美女老师：【那楚祁宴还录节目吗？他走了，你不就单着了？你看吧，咱们还是搞事业，只能说这是天意。】
手指飞快打着字，最后，她点了发送。
鸭黎不苦：【这事真的不能怨他，录完节目回来，我保证，坦白从宽。】
——
飞机是早上的，因为车程，楚祁宴凌晨就收拾完了东西离开。
黎雁舒醒来的时候，只收到了他的一条信息。
旅行青蛙（未遂）：【等我回来。好梦。】
嘴角弯了弯，她揉了揉乱着的头发。
算承他吉言，就算昨晚被猝不及防表白了，心跳不听话，她也还是睡了一个好觉。
与岁月静好的早晨相反的，是在微博发声明后沦陷的节目官博。
【几个意思？防止塌房最有效的方式就是直接罢工不盖了是吧？】
【早说了，楚祁宴和黎雁舒成不了，估计是怕真的要选了，逃离现场，早就听说这节目有剧本了。】
【马上都要大结局了给我来这出？嘉宾怎么一个两个都退出？节目有毒实锤了。】
【be了！be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我忍这个CP很久了，就说楚祁宴怎么可能真那么瞎？帅哥快跑！】
【拜托。男嘉宾跑了为什么要骂女嘉宾？关雁舒什么事？有些人别太毒。】
【我悟了，管有事没事，反正骂黎雁舒已经成政治正确了是吧？】
在一波又一波的骂声，节目开始了今天的录制。
按照原计划，在嘉宾正式互选之前，是有一个机会和心仪的嘉宾进到小房间单聊的。
“一定要选一个吗？”黎雁舒发现，楚祁宴一走，她还真的有些难办。
导演掷地有声给了个回应：“是的。”
黎雁舒：“......”
脸上的笑容就是在这一瞬间挂不住的。
独美路线不让走了是吧？
她脸色变得快，笑容收敛，眼尾下拉，眼线弧度柔软而明显，导演没心软，还不依不饶补了一句：“选异性。”
黎雁舒：“......”
怎么，她是有前科对吧？
黎雁舒和导演的对话缓和了一点弹幕的戾气。
【笑死，导演故意的，以前这个环节是看自愿的。】
【导演：让你天天整幺蛾子，钻空子！】
【还特地强调选异性，生怕最后百合花开是吧？】
黎雁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