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晏迟迟没出去,慕榆怕她趴桌子上睡着了着凉,自己又抽不开身,就让喻盛过来看。 喻盛刚走入院内,就透过窗户看到了里面熟悉的身影。 他脚下微顿,又神色如常地走进了屋里。 几个年轻人都矗立着,每个人神态都不一样,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舅舅。” “喻叔叔。” 喻盛朝两人点了下头,又上前两步,走到锦晏跟喻清棠中间,一眼扫过去,喻清棠身上那些反常的东西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轻轻地抿了下唇,“回来了?” 喻清棠声音艰涩,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叫了一声,“哥。” 喻盛“嗯”了一下,收起视线,又看向女儿,“你妈妈怕你一个人呆着太无聊睡着了,让我过来看看,累的话就睡一会儿,等下爸爸妈妈来叫你,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开心才是头等大事,其他事情都不重要,客人那里,爸爸妈妈会招待。” 锦晏确实有些累,晚上没睡着,早上又起得早,但她摇了摇头,“睡不着。” “那就出去院子里坐一会儿,吹吹风,赏赏花,逗逗鸟,就不闷了。”喻盛还是没忍住,轻轻地摸了一下锦晏的头发。 锦晏:“好。” 几人出了院子就分道扬镳。 周鹤和谢镜跟着锦晏走了,而喻清棠看了锦晏的背影一眼后就跟在了喻盛身后。 走出一段路,穿过一道拱门,喻清棠第二次说了“对不起”三个字。 喻盛停下,“为什么要道歉?” 喻清棠嘴唇微张,欲言又止。 喻盛又继续往前走去,他继续跟着,“对不起哥,这两年来,让你们担心了。” “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还离家出走?”喻盛语气微重。 喻清棠继续无言。 他不知道该怎么对锦晏开口,同样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喻盛解释。 一个是对他如兄如父恩重如山的救命恩人,是他最尊敬最信任的人。 一个是他从小看着长大,万分疼爱尚且觉得不够,是和他的肋骨一样无法割舍的人。 从前他对他们没有任何秘密,无话不谈。 现在,他开不了口。 喻盛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句解释,回头看了一眼喻清棠失魂落魄的样子,正想要教训两句,这时他却注意到了喻清棠的头发。 才二十八的人,说句年轻气盛也不为过,如此风华正好时,他头上竟然散散落落已经长出了不少白头发。 喻盛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他飞快移开视线,原本想说的话,也堵在了喉咙口。 堵得他说不出话,也堵得他心里发疼。 这也是他亲手从鬼门关拉回来,一口吃的一口药,精心照料才养到这么大的孩子。 可现在,他最疼爱的两个孩子,一个整日郁郁寡欢让人心疼,一个自我惩罚折磨令人揪心。 …… 另一边,周鹤跟谢镜完全践行喻盛说的吹风赏花逗鸟路线,一路上“拈花惹草”,玩得不亦乐乎。 当然,嘴炮输出的主力是周鹤,往常气氛不怎么活跃的时候,他就是气氛组担当,有他在,怎么都不能冷场。 三人走着走着,到了何晓一家人住过的院子。 锦晏问周鹤在军校的生活怎么样,他立即叫苦连天,绘声绘色地说他在学校的训练日常,没说几句,可把自己委屈死了。 谢镜听了一会,见锦晏真的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忍不住说:“他骗你呢,他那么精的人,怎么会被人欺负。” 周鹤:“谁说聪明的人不会被欺负?先前我那个初中,锦晏那会儿去京城玩还跟我一起碰见过,那些坏学生专门欺负的就是学习好听话聪明的乖学生。” 谢镜冷笑,“你是听话的乖学生?” 周鹤面不改色,嘴角咧开一抹笑,“我怎么不是?我有多听话,锦晏妹妹最清楚了。” 谢镜呵呵。 这厮也就在锦晏面前才会装得乖一些。 周鹤还想继续卖惨,谢镜忍无可忍,故意说:“你先前说要打什么来着?” “……” 周鹤愣了一下,打什么? 他脑子一转,忽然反应过来谢镜说的是打赌的事,他没有把锦晏当作赌注的意思,可动机和目的都跟锦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要是锦晏听了,一定会生气。 要是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