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豁子口。 秦兽心里清楚,一个普普通通的老汉,在当下的年代,是穿不起中山装的,像自己的舅舅柳疙瘩,终日就是粗布衫,千层底布鞋,赶集上店的,连身拿得出手的衣服都没有。 穷是真穷。 但是没办法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哪有什么发财的门路啊。 别家也是这样过来的,大家都穷。 关键这老汉不光有一身像样的衣服,他还有一架毛驴车。 能养得起毛驴的人寥寥无几。 像靠山屯整个村就村长赖长贵家养了几头毛驴,农忙时节,村民们还要花钱从村长家借驴用。 话说回来,一个穿着不俗,还赶着毛驴车的人,他一定是有钱人。 眼前的老汉就是这样一个人。 换做以前,秦兽不太敢与这种人搭腔的。 在他的印象中,拥有毛驴子的,像赖长贵这种,都不是啥好人。 这次之所以拦车,一呢,他实在没办法了,他已经饿得浑身无力,真背不动柳软儿了;二呢,自己现在腰里揣着两千块呢,腰板属实硬起来了。 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 秦兽刚到手一笔巨款,消费的欲望就膨胀起来了。 但他不是漫无目的的花钱,打小他就知道,要把钱花在刀刃上。 爷爷说过,不该花钱的时候,一分都不能挥霍。 秦兽认为,现在正是花钱的时候,他搀着柳软儿,带着笑意对老汉说道,“大叔啊,咱再商量一下,你这驴车最多不是能坐两个人嘛,你看能不能给你点钱,我上去驾车,然后她坐车里,你跟后面跑着?” 赶车老汉先是一愣,接着用手指掏了掏耳朵眼,他不敢相信,一个毛头小子竟敢提这种要求,“我没听清,有种你再说一遍。” 秦兽心想,又不是白坐你的车,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不愿意就拉倒,该说还是要说。 他提高了调门,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说,毛驴车我俩坐,到饭店该多少钱给你多少钱。” 这下老汉总算听清楚了,眼前这个衣不遮体的愣头青,要花钱雇自己的毛驴车。 老汉仔仔细细将秦兽看了个遍。 先不说他光着膀子,连上衣都没有,裤子上还补丁摞补丁,就连脚上穿的布鞋,还破破烂烂,三四个脚指头露在外面。 这也太寒酸了! 怎么看也看不出这是个有实力的人。 先不说,我的毛驴车,你俩坐,让我在屁股后边追。 还说给我钱,就这穿得破衣烂衫的,你能有几个钱。 这年轻人多少有点不懂事了,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说不定先把我哄骗住,驮到了地方再耍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其实一分钱也掏不出来。 这种人赶车老汉见的多了。 对付这种人,老汉自然有办法,他看了一眼秦兽,伸出手说道,“你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能给多少钱了,如果你能现场拿的出二百块钱,不光这头毛驴,连车都是你的了。” 说完,老汉拿赶毛驴的鞭子,用力在秦兽的肩膀上戳了一下。 挑衅儿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