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看在眼里,他故意说起风凉话。 这一招还真管用,在秦兽的言语刺激下,张麻子咬着牙,攒着劲,只用了三下,就把赖二毛的堂屋门砸开了。 门刚打开一条缝儿,张麻子就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叫骂着,“赖二毛,你个怂包,还不快给老子滚出来,咱们俩的账也该算一算了。” 前后紧随其后,将大门彻底打开,也跟着进了屋子。 屋子里没点灯,只能借着院子里淡黄的月光,只能看到堂屋门往里,三分之一的地方。 就这点天光,竟然将赖长贵家的红木家具以及方桌条几的轮廓照了出来。 先不说桌椅上琳琅满目的摆设,就这个布局跟柳疙瘩家比起来。 毫不客气地说,一个是天上的皇宫,一个就是穷鬼的牢房。 搪瓷茶缸、铝制暖水壶,被月光一照,都闪闪发亮耀人眼。 最不可思议的是,靠墙的茶几上,还放着一个四四方方,前面带玻璃罩子的铁疙瘩。 玻璃罩子也在发着光。 秦兽听爷爷有说过,这个好像叫什么“电视机”,一通电里面就能出现大活人,有唱歌的、跳舞的,有枪击武打的,还有搂搂抱抱谈恋爱的。 爷爷说过,这个东西不便宜,三五根上好的棒槌,才能换一台电视机。 这还是秦兽第一次进赖长贵家,他做梦也想不到赖家这么有钱。 突然,他在条几的犄角旮旯里,看到了一撮毛发,黑乎乎的,还在抖动。 黑咕隆咚的,实在看不清,秦兽又往里走了几步,这才看出个大概。 原来,条几下躲着一个人。 这撮毛就是那人的头发。 之所以抖动,完全是因为害怕。 一定是赖二毛。 秦兽大喝一声,“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