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放下车帘。 那人与父王好像,甚至比父王更美,如同云端神祇。 嬷嬷关切道:“车外可是有什么惊到郡主了?” “并无。”秦月庭连忙回了一句,靠着车壁。 也不知梁州何时来了这样的稀世奇珍,若是王妃看到了,定然会嫉妒的发疯吧,她连没有子嗣的鲁娘娘都容不下,硬生生逼疯了鲁娘娘,只因父王独宠过鲁娘娘,还要抬鲁娘娘做侧妃。 秦月庭和另一位庶妹的母亲都只是宫妾的位份,连仅次于侧妃的夫人位份都没有。 思量间,侍女笑道:“郡主这番挑了好料子做新衣,恰好七巧时能穿出去,王府里的衣服都有规制,反倒不适合穿到外边呢。” 秦月庭舒了口气:“是啊,平日里也就七巧时能出门一趟。” 嬷嬷:“郡主,民间虽有一番王府中未见的小趣,到底百姓粗俗,不知礼仪,恐会冒犯贵人,可不要太贪恋外面,若要交友,可邀城中其余贞静娴淑的好女儿上门。” 秦月庭:“我晓得哩,嬷嬷放心。” 她心中还是惦记着那惊鸿一瞥的绝色,心想祖母丽贵妃恐怕也不过如此了,挑布料时脑海里只有那张脸,便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只随意选了喜欢的颜色,也不挑款式,甚至忘了帮妹妹买最想要的湖光纱。 待到七巧当夜,梁州府难得取消了一日宵禁,城内四处都点了灯。 梁王随王妃上城门,俯瞰城内繁华,子女则纷纷随仆役去民间看灯会。 秦月庭与八岁的妹妹秦月湖猜着灯谜,手里拿着白米粽,蘸琼崖岛来的白砂糖吃,这可是城里富贵人家时兴的新吃法,从粤东道传来的,也只有大户人家才能这么吃糖。 秦月湖说:“听说弟弟也闹着 出来玩, 只是不与我们走一道。” 秦月庭一叹:“三弟也有五岁了, 男儿家不与女儿家玩也是常见。” 话是这么说,实则两个女孩都明白,是王妃厌恶防备府中庶出的子女,才不许小世子与两个姐姐接触罢了。 可为人子女,她们也不好说嫡母的不是。 哪怕曹王妃善妒在宗室里也出了名,偌大一个梁王府,却无一位侧妃,夫人只有一名,按规制能有十名的宫妾也只纳了两人,再下面的选侍宫人、宫媵则是一个巴掌都凑不满。 有时秦月庭也不理解王妃在醋什么,若非王妃早年流产了几次,身子不好,父王也不会纳秦月庭和秦月湖的母亲,之后曹王妃调理过来怀了小世子,父王也不过纳了三名宫媵,在王公贵族中,他已是很不重欲、尊重正妻的好丈夫了。 秦月庭是郡主,可她对未来丈夫的期待,也不过就是如父亲那样,外貌天下难寻,性情温和,不疾不徐,如春风拂面。 两个女孩猜了灯谜,提了灯逛街,买了许多小玩意,玩得好不快活。 正在此时,有府内仆妇匆匆赶过来,急切问嬷嬷:“可看到小世子了?” 嬷嬷疑惑:“未曾,可是出了什么事?” 仆妇焦急道:“小世子不见了!” 嬷嬷立刻也跟着急了。 小世子秦湛琪是府内下一代唯一的男丁,也是未来的梁州郡王,秦月庭、秦月湖日后若出嫁,只有这一个兄弟能为她们撑腰。 嬷嬷当机立断,将其余人都派去帮仆妇找人,两位郡主这边则听了游玩,送去街边茶楼的二楼歇歇脚。 郡主们身份尊贵,下人跟随,识趣的人都会避让出一条道来。 秦月庭提裙上楼,便发觉二楼立了许多屏风,想来都是大户家的公子小姐们坐在后头。 她与妹妹进了一花鸟屏风后,落座于红木桌椅前,发觉此处正好能看见城门。 秦月湖指着窗外:“姐姐,快看,是父亲。” 隔着遥远的灯火,秦月庭看过去,便见到城墙上有一被簇拥的青年,头戴五蛟衔珠的亲王宝冠,威严尊贵。 秦月湖从二楼扫视下方,便看到街上也有一个女子,穿着她先前心心念念的湖光纱,戴着斗笠,轻纱覆面,看不见。 小姑娘下意识指着那身影:“我的湖光纱。” 秦月庭也看过去。 却见那人揭开面纱,露出秦月庭怎么也忘不掉的面孔。 吕瑛提一盏宫灯,灯盏上有春花秋月,还有一把弯弓,听闻是梁王最爱的灯,因此年年都卖得好。 因梁州太热,吕瑛得了热伤风,喝了药后躺了两天,连民间考察都没怎么做,今天才强撑着爬起来。 他静静望着城墙上的男人,有点好奇,内心浮起他自己都惊讶的怅然,只是一丝,却切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