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颃离开柳家后,先通过询问路人,去了趟慈善基金会。 全程靠走路,所以她到的时间并不算早。 但正赶上慈善基金会上班。 她将钱箱搬上工作人员面前的桌子上时,对方也惊了下:“小姑娘,你拿的是现金?” “对啊。”柳臻颃温凉的嗓音疑惑:“现在不让捐现金吗?” 工作人员一怔,连忙摇头:“让,当然让。” 只不过是现在网络发达,很少有人出门带现金而已。 工作区并没什么人,柳臻颃很顺利的填表走流程。 工作人员接过捐款单时,顺嘴夸奖道:“小姑娘这字写得真不错啊,你捐多少钱?” “七万五千零一块。” 这数字…… 虽说捐款单上也写着相同的数字,但工作人员还是按捺不住的抬高嗓音:“你捐多少钱?” “七万五千零一块啊。” 瞿啸爵的十万,戚子航的五万,还有师梦瑶的两块。 她现在一共有十五万零两块。 捐一半的话便是七万五千零一块。 她没有算错才是。 等到柳臻颃再次从慈善基金会出来时,钱箱里的钱便已经少了一半。 她轻轻松松提着装钱的箱子,又随便找了个餐厅吃了顿大鱼大肉。 等到一切都心满意足后…… 她拖着所有的家当走上天桥,用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粉笔头在地上写了七个字。 算卦,不准不要钱。 这样不伦不类的摊位一出现,立刻引起旁边不少摊主的嘲笑声。 当然也有好心的摊主,语气略带调侃:“姑娘,你是不是和家里闹脾气了?但也不要来这里胡闹,不然警察容易过来把你抓走的。” “我没有胡闹啊。” 柳臻颃眨眨眼,很认真的解释:“我是真的会算卦的。” 但换来的,却是更为热闹的笑声。 其中有个摊主摆摆手:“行了,咱们也不用理这小丫头,让她经历经历社会险恶就会乖乖回家了。” 众人一哄而散,当然也有不少私下里窃窃私语的。 柳臻颃耳力好,他们说的是什么,她都能够听的清清楚楚,但她听不太懂就是。 不过她也不在意,认认真真坐在钱箱上,啃着随手从街边买来的糖葫芦。 她啃一口,便眯着眸子笑一会儿。 山下的日子还真是好啊。 柳臻颃一连在这里摆了三天的摊,但前来算卦的人却寥寥无几,最多也是站在她的摊位上停留几秒钟便抬脚离开。 时间长了,其他摊主也大概知晓柳臻颃是和家里人闹脾气,一气之下跑出来的。 他们便会偶尔给她带点东西吃,还有人会询问她:“你这三天都是在哪儿住的啊?” 闻声,柳臻颃抬起正吃着麻辣烫的小脑袋,乖乖的回应:“希尔酒店。” “乖乖的。”这回答,令头发已经近乎花白的男人一惊,惊叹:“那一晚上要好几百块吧。” “老李。” 都不需要柳臻颃回答什么,旁边便有人在男人肩上拍了拍,失笑着:“你听这小丫头胡说吧,她要是有钱住酒店,怎么会来这里摆摊呢?不过是为了不让咱们担心,胡诌的罢了。” 旁边立刻就有人笑起来,还有人给柳臻颃介绍便宜又安全的旅馆。 可又继续埋头吃东西的柳臻颃却淡淡的想。 她说的就是实话啊。 她喜欢香香的房间,也喜欢软软的床。 但柳臻颃去丝毫不知,柳家为了她离家出走的事情,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 柳浥轻是在事发后第二天才知晓的。 头天晚上他回来的比较晚,瞧着柳臻颃房间的灯是关着的,便以为她已经睡了,原想着第二天好好陪陪她,但谁曾想…… 玻璃破碎的声音打破客厅的死寂。 柳浥轻向来儒雅的脸上泛着阴沉的暗色:“闫姿絮,你是疯了?臻颃才二十岁,你竟然放纵她一个人离开家?” 在闫姿絮的叙述中,柳臻颃是不满早晨的饭菜,闹脾气非要离家出走的。 “那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闫姿絮坐在真皮沙发上,左脚脚踝处有着明显包扎过的痕迹,四周红肿着,看起来很是严重。 一提到柳臻颃,她眸子就有着按捺不住的恨意和少许惧色,梗着脖子:“柳臻颃的性子有多么嚣张不受训,你也清楚,她前两天张口就能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