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生怕蓝宁伤到哪里没有注意到。
至于白晔,他虽被蓝迟挤在后边,但一身红衣加上身上白色的伤处绑布,蓝宁实在忽视不掉他。
蓝宁略过阿迟,望向白晔,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你……没事吧。”
白晔闻言先是一愣,“不疼”,然后体贴地笑了笑,示意蓝宁他无事。
蓝宁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愈发强烈。
一旁的阿迟看着二人间明显发生了变化的气氛,眼中快要冒火,却又不得不在蓝宁面前忍耐。
看的最清楚的当属袁霜儿,她将三人间的眼神来往落入眼中,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然后出言打破了这个局面。
“既然你们各有心事,那便由我来解释吧,你不好奇吗?蓝小姐。”袁霜儿看向蓝宁,显然知道这三人里谁说了算。
果然,蓝宁一听正事,嘱咐了白晔好生修养,她得空便去看他,就让二人先出去了。
等到屋子里就剩下了蓝宁和袁霜儿两人,蓝宁想要起身先谢过她的救命之恩。
袁霜儿连忙拒绝了,“是小小来寻我的,你们也算是各救了对方一次。”
“小小?你是说那只诸犍幼崽吗?”蓝宁问道。
“原来他叫诸犍,当地的村民都叫他们人面豹。”说着,袁霜儿递给了蓝宁一颗野果,她刚喝了药,吃这个正合适。
蓝宁心里暖暖的,她刚被六界署收养时,照顾孩子们的阿嬷也会在她喝完药后给她些零嘴吃。
接着,袁霜儿先是将蓝宁埋在矿洞后的事情一一告诉她。
小小悄悄溜走后,寻到正在练刀的袁霜儿,告知了她事情的大致经过。袁霜儿虽然惊讶,但人命关天,她来不及细想,便召集了附近有经验的村民,赶去救人。
而小小无心的信任之举,却也未蓝宁换来了一线生机。
当地的村民熟悉矿洞结构,又对矿难之事多多少少有些办法,最终村民们和六界署诸妖魔合力,将蓝宁和白晔救了出来。
蓝宁听了,对着袁霜儿是谢了又谢,感激不已。
袁霜儿知道蓝宁不止是想知道这些,此时她也没有了隐瞒的必要。
“抱歉,一开始,我以为你们都是袁杰的人。”袁霜儿解释道。
“袁杰?你说的,可是耀州知府?”
“正是,他也是我的生父。”袁霜儿提起她的父亲,眼中却没有丝毫温情,尽是冰冷。
蓝宁皱眉,此事果然与耀州知府有关。
蓝宁无意探听救命恩人的私隐,好在袁霜儿倒不在乎,主动说了起来。
原来,耀州知府年轻时留宿在外,强迫了外府的一个丫鬟,也就是袁霜儿的生母。那女人不堪受辱,在生下袁霜儿后便自尽了。此事当年闹得人尽皆知,袁杰看重世家大族的脸面,便十分不喜欢他这个女儿,将她自小送到了偏僻的同官乡下自生自灭。
然而,袁霜儿没有走上戏本子里写的那样的路子,没有恶仆欺辱、农户苛待,也没有英俊郎君、一见钟情。
她野蛮地在农田边奔跑着长大,在山间最好的阳光下成人。农户们喜欢她,她也善待他们。袁霜儿觉得她活成了最好的样子,再也不用和华丽却肮脏的袁府有什么交集。
直到同官平静的生活被打破。
袁杰贪婪而不知节制,仗着自己出身皇后母族,欺上瞒下,苛待百姓。
同官县都是些小农小户,哪里经得起这样的盘剥无度。日子就要过不下去,农户们没有饭吃,眼见着就要掐死尚在襁褓的孩子。
袁霜儿站了出来。
她知道私瞒官府、偷采煤矿是死罪,但看着这些养育她的农户们,她不怕了。
明明并非荒年,却要逼得人活活饿死。农户们在权贵眼里虽最是软弱可欺,但须知人饿极了,也是会孤注一掷的。
于是,才有了这同官单张山私开矿脉一事。
至于囚禁诸犍之事,多少也是无奈之举。
一日,农户们在山中挖煤,遇到了“人面豹”,诸犍们觉得自己的领地受到了侵犯,就要驱赶人族,还差点伤了人。
最要命的是,诸犍善吼,发出的声音惊天动地、巨大无比。袁霜儿担心动静惊动了外人,传到袁杰的耳中。一旦他派人来查看,这事情便瞒不住了。
所以,不得已才和村民们合力,将诸犍们一一诱捕,关押在了矿洞底下,并承诺等事情一了,便放他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