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有个人杀了另一个人,但此人随后大彻大悟,做了无数善举,随着时间推移,他逐渐被世人所传颂,信仰被建立了起来,他也成了某种象征。而在这时,有人翻阅古老典籍,找到他先前杀人的记载,想要驳斥某些学说。但在狂信者眼中,被杀的那个人,原本就是要赎原罪的,同样是生命却无人珍视。久而久之,当这种事再被提起,死者一家反被视作邪灵。你对此有什么见解?” “万事都别过头,走了极端才会被称作邪教,在我看来,几乎全是疯子。”我耸耸肩,老实说她的话太过深奥,我压根就没概念。但与此同时,我忆起适才楼廊大战时的返金线一事,便向她大致描述一番,问:“那对妖冶眼睛不知所谓何人,它竟分不出我究竟是谁。” “是的,返金线只是一种思维,它没有声线分不出男女,更何况你是一块盲癍。” “盲癍?你是说我?”“是的,这里就只有你。”“那是什么含义?”“字面意思。” 通过一番剖析,女人释清了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不论揣摩我的人是谁,它只能延循最基本的逻辑做猜测。也许它已将玛德兰摸得一清二楚,但就是难以窥破骁鸷是谁。因我将在数年后才会诞生,在这时代对它而言根本不存在,这要怎么找?所以我是块盲癍。 “难怪啊,它见天鹅绒后,将我误解成狄奥多雷了。”我伸手扶她起来,忽然心生一计,问:“丽恩,在我们前方,必然潜伏着许多魑魅魍魉,你是否也能像獍行那样,搞出某种目障,例如眠月镜棱,铁妆壁花什么的,令我在头冠骷髅们眼中,成为另一个人或干脆瞧不见?” “要是在决战前,我兴许能尝试一下,但现在我身受重伤已成了累赘。你能跑就赶紧跑,不必再顾及我,即便被骨栉骁灵俘获,它们在找出答案前,也不会轻易杀我。” 我本就没指望她太多,见女人脚步踉跄,便再次将之驼上背,原地蓄足气力,开始一步深一步浅在湿透的落叶间攀爬,不久后便绕出灌木丛,来到了树林的边缘。方才见到连绵不绝的铁丝网,以及一座打了地基建到一半的工地。 出入口前站着九只仰头长啸的头冠骷髅,两名扈从骑士正徘徊在附近破楼间,这条必经之路早已被它们占领。我不由冷笑起来,这至于吗?我和Leeann不过是奄奄待毙的爬虫,哪怕只有一只,也够我们受的。看来,它们是绝不容人油烛台被带出岛礁。 “金伦加工程一期,它什么时候已经开工了?”女人伏在背上扫了一眼,也是冷汗渗渗直下,她指着工地尽头的山脊,说:“罗密欧点就在那座峭壁上,已有人备下了两套空中滑翔服,只要能抵达那里,便可快速逃离。你先将我放下,让我想一想该怎么办?” “既然惹不起,绕开走不就行了?”我眯着眼左右观望,见百米外似乎有个在冷月下闪着波光的泥潭,直插铁丝网两头,便问她要小刀,打算先过去涉水试试。 “不必去了,没瞧见正咕嘟嘟冒着沼泡?这里本就是工地,将它填了比什么都容易,却没那么做,表明了就是等你自作聪明瞎乱闯,随后捞上来抓捕之用的。”她不耐烦地挥挥手,止住我冒进,然后直视前方,自言自语起来:“左边的第三个,曾被我削去过脑袋。” “诶?话说回来,这种高级会员哪怕剁了脑袋也死不了,这是怎么回事?” “理论上它们是不灭的,不论遭受多大的伤也能痊愈。除非是超高温度的气浪爆炸,一瞬间烧得干干净净才有可能完蛋。但最可怕的是,走在钢筋水泥丛中的两名扈从,”女人蹙紧柳眉,唉声叹气,说:“因为我不知他俩的特长,会是什么?这就跟打扑克差不多,咱俩早已被他人摸底,而对方却始终没亮过牌面。” 通过女人的一番介绍,我大致对金色阶梯的架构有了些了解。高级会员原则上是宾客,既可以作为骁灵参加追剿也可以不参加;而扈从骑士属于酒场看家护院的卫士,本身就负责保卫雾龙牙岛;在他们之上,还有一群更精锐的贴身保镖,唤作灰雾,这次陪同翡翠之华在外,所幸没逗留在岛礁上;而再往上,就超出了丽恩背后的情报网调查,不知所谓了。 原来搞半天,与咱们交手的还只是喽啰级,难怪横皇所率领的金光党会如此忌惮他们。 “我现在更担心的是,接应咱们的人停留在海上过久,容易被察觉,到时就算跑上峭壁,最终也走不了。”女人说着说着,忽然见眼前一黑,忙伸手扯住我衣角惊呼:“你干嘛?” “干嘛?当然是去有勇无谋地硬闯,干坐在树下你就能抵达罗密欧点?别做梦了!”我拍拍胸脯,朝她挤挤眼,道:“当然我也不想被人拧下脑袋。它们只道东西仍在我身上,自会紧追而来,这样的话就给你提供了逃生的机会。我适才正在计算频率,铁丝门前的几只骁灵喜爱绕来绕去,大概会有三秒左右的间隙,在那时它们都是背对着这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