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山坡都会因此塌陷。 放眼望去,这个地鸣矿井与我早先头脑中所设想的截然不同。以往我们看电视,当说起矿井大致会是一条条逼仄的走道,两端修着加固条,灯泡用一股或几股电线拖引进去,只能俩人并肩般的宽度。但这里不是,与其说矿坑,不如说是地下山谷,横贯着数条深不见底的裂缝,完全是天然的粗犷地貌。除了边角一侧仍能见到下来的扶手,几乎难见任何人工迹象。 迪姐一个趔趄,重心不稳滚倒在地,她挣扎着起来,望着自己漆黑的手套,嘴张得老大,似乎被摔傻了。众人见状慌忙上前扶她,岂料此女连连摆手,不待说明竟独自往一口破墟里爬走了。老戴急地跳脚,又不敢大声嚷嚷,让我立即去拖她回来,敢情是气压太低让迪姐产生了幻觉,或者幽闭恐惧症爆发,她一下子陷入了极度错乱。 “这该死的娘们,我早就说了不该带她下来。”阿冈冲我努努嘴,道:“你们是熟人,她或许会听从你的,找到她后就立即带人出去,其余的你俩就别管了。剩下的这两位都十分有经验,理应不会再出纰漏。注意安全,保持及时通话。” 四人说完,开始向着两个方向迂回,我见他们爬远,便凝了凝神,也一弯腰窜入了破墟,同时摈除杂念,试图用返金线勾连上她,来找寻位置。哪知刚移出心电,就像有把钢刀狠狠刺入大脑皮层,令人痛得一佛涅槃一佛出世。我趴倒在碎石丛中,竭力将涌上喉头的难受憋回去,半晌没能爬起。 “她瞎跑什么呢?”借着平稳气息,我回忆适才的一幕,感觉迪姐的神色不像是吃惊,而是有着目的,她一定是见到了难以形容的怪事,联想起什么来。就这么躺了半分钟,我感觉下身有燥热气息透上来,未待细看,就被一双爪子拧住脚踝,对方力大无穷,我伴着长长的戈音,就像条棉花毯般被其快速拖走。屁股与脊背被尖刀状的石渣刮蹭,手舞足蹈中胳臂撞得生疼,视角天旋地转,我将手探向裤袋,掏出短刀紧紧反握。 十多秒后,我被这股力拽到缺口,人重重地摔将下来,用手去摸附近,是沾满沙砾的平整路面。稍一迟疑之际,有条黑影扑了上来,我惊出满头油汗,持刀狠命捅去,在距离那东西身躯几寸之外,方才看清那是头灯照射下发绿的脸,忙收住身段,伏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此物见我又气又急想要呼喊,便骑了上来,用身子将我压在底下,爪子覆住我的嘴。顿时妖香汗味充盈鼻息,凑得那么近,我方才辨清,她不是什么怪物,而是失踪的Dixie. “你干嘛?”我刚想质问,她对我做了个噤声,要我侧耳去听。这个场所四周都在发出细碎纷乱的杂音,那是极其细小的石块土尘碎落之声,亦表明此处地质结构十分不稳。 被一个大好美女这样压着,虽然很重但感觉实在妙不可言,我不知她拖我来此所为何意,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双手忍不住就抱住了她的肩背。迪姐瞬间变色,小抽上来一巴掌,低声说你可别想歪了,跟着牵住我的手,熟门熟路地往一个方向跪爬,曲曲折折绕过几段残壁,她将我带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那是一个墙角,呈五十度倾斜,有条残断的扶手在左侧,并且四周还能看见台阶。正待发问,她朝脚下指引我去看,只见一个残破的摄像头机架掉落在乱石之中。当我抬起眼再去看她,便见摄像头好端端挂在她右耳秀发间,一时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这么笨?”她恼怒地捡起机架,在我面前晃了晃,道:“两者都是我的,为什么多出一块来,你还不明白吗?我曾到过这个角落。不仅是我,你也同样来过。” 我接过残片扫了几眼,立即明白了过来。这东西,正是破0514仓库时,她带在脑袋上的,原先在胡子叔电脑分屏上瞧见的窗口,就是由这台小东西拍下的。然而在此之后不久,图像便接收不到了,我作为救援她的骁鸷,也佩戴着同样的机架进入幻日。换言之,这个鬼地方,是曾经的魔魇中某个场所。我俩都亲历过。 “Besson,我没发疯,正是因为瞧见那口破墟,我脑海中存有记忆,所以顺藤摸瓜回到这里,以此验证到底是不是,但很不幸这是真的,结果立即就发现了它。”迪姐说完,便拽起我,顺着原路回去,连连叹息不已。 “抱歉,我对这鬼地方丝毫印象都没有,它是哪里?”我将能记起的搜肠刮肚想了一遍,头脑中没有印象,就这么走了几步,绿色头灯下的路面,瞬间变得眼熟,我不由困惑地看着她,问:“难道是最初的沙砾地?我记得你还特地将手扬了扬,暴露出指甲以表明是自己?” “对,这就是刚陷入幻日后不久,我所身处的地点。起初我还以为是到了某片海滩,你知道我最怕螃蟹,因此记忆犹新。直至爬过一阵,才明白原是个破败的楼段!” 我被她牵着手,曲曲折折重新爬进破墟,经过几分钟后回到原地,便向着四处晃动头灯灯柱,很快在几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