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地衣,阴枇杷成串成串荡在头顶,似乎一仰头就能咬上一口。拳王指着他们要我来辩,我点点头,表示这里的一切,与魔魇瀑布下的情景区别无二。既然此地没有伏琳沙那种遗蜕,它肯定就是山狩创下的。 除此之外,这里已被最初的闯入者做过改动,那人在地藻腐土上凿出壁坑,摆着煤油灯和绳索,还储备了部分的食物。显然是因好奇打算不断深入预留的。根据刨印,这家伙用的是把短柄二齿叉镐,这种工具在矿山一带到处可见,在如此宽大的石穴中,此人究竟在挖什么?不仅如此,脚下也略显奇怪,它不全是砂土,还滋生着阴草,甚至长到了洞壁顶上。 正因此洞外貌古怪,四周都有大小不等的坑洼,所以众人停着开始挖刨,打算看看土下是否被埋下过东西。我闻听喊声,原来是兔子,他说真正的奇观在前方,那才是我该去之处。 “一会儿到地方后,你只需找到宽敞的所在坐下,什么都别去想就行了。过程可能会有些惊悚,但那都是幻象。”他让我去看埋入土里的火标枪,示意跟着走便是。 “第一道题已有了答案,那个神秘人是名男性,现在可以排除跨性别者了。”他曲曲折折地从内侧口袋里取出只塑料袋,装着一片布满锈斑的刀片,说:“早年的雷明顿全铜剃须刀架,刀片是十二片装的良友,相当符合尤比西奥起先推测,是个收入非常普通的家伙。” “除此之外呢?”我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剩下的一只高跟鞋,你们是否见到?” “这一带都翻遍了,可惜没有瞧见,也许掉在了更深的某处吧。提灯丧妇是走得最远的一批人,她们现在距离我们有八百米之外。这条地峡延绵不绝,谁都不知它将会通往何方。因怕出事,尤比西奥已让她们回返,起初评估的危险,至今仍没有出现。”他扫了一眼地壕般的下盘路,不时看向反射板,道:“只是信号越来越差,我们目前大概在三十五米深度的地底。这里有太多难以解释的现象,都需要靠你来还原,以便整合。” 我本以为散步般很快就能走到的第二个支点,结果却像穿透瀑布底下的石窟,足足走了十多分钟。测距仪显示为距离入口八百米,深度达五十五米,空气开始变得浑浊和燥热。远处传来魂镰和老戴的声音,他俩正与隧道内的工作帮在通电话,对方反映信号时断时续,问能否将设备移进石穴内,但被尤比西奥严词拒绝。 “我看他们简直是疯了,居然连命都不顾。”魂镰将手一摊,叫道:“这是个游山玩水的好去处么?那个戴眼镜的,还跟我说电话快被人打爆了,他们在做什么问答,真是乱来。” “这点好理解,工作帮全为了收视率。不过他们既然想看,就给他们看个够。”老戴站一旁,耸耸肩叹道:“让停在隧道内的公羊看严装置,给人误闯进来酿出祸端,就难收拾了。” 所谓第二个支点,是一片比起上头辽阔许多的石窟,在其中央,出现了一道不该存在的风景线,那就是有棵枝繁叶茂的怪树。它是什么树种我不知道,从外观看葱葱郁郁很是庞大,两头两脑横贯着几眼温泉,泛出的白雾犹如阴宅底下的“仙境”,给人充满遐想的既视感。人们已沿着洞窟埋下了数以百计的火标枪,同时打亮全部的镜灯,将石穴照得亮如白昼。我一走进石窟,眼睛无法适应,被刺激得淌下泪来。待完全睁开,已经是很久之后。 “是否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魂镰走到边上,陪着我仰头去看馒头状的穹顶,问:“觉得这个鬼地方像哪里?我的预测通常不会出错,这就是个蝃池。” “它会不会也像阴蜮那样,存在曼陀罗法环那种只能进不能出的排列?咱们可是半点概念都没有,出了差池很难全身而退。”闻言我心头一凛,手探向背囊,打算掏出铁屑查看。 “人如果在同一个绯局里跌两次跟斗,那么他不是蠢就是该死,我早检查过了。要我说,这里正巧与阴蜮截然相反,前者是极阴,这里是至阳。”他冲我摆摆手,表明不必抓瞎,开始解释起来。原则上吕库古阴宅地底,起到颠覆一切作用的,正是修罗之松。这条七大首恶之柱将地表的生气抽走,全都输送给了雷音瓮葬主末裔,所以天穹花祭坛才能蔓生阴花灵芝;而这里却生机勃勃,满是流动的热风和滚泡的温泉,并且还生着树木。 为什么会这样呢?原因就是此地距离地幔已十分近了,如不意外,继续往深处去,或许能见到岩浆池,和地下火山。也正因这些因素,所以地壳变动比较反复。 我被他推着,来到不远处站在树下的Krys边上。面前的景致,简直令她看傻了眼,哪怕我来到身后也没有察觉。薄光打在她身上,洒下一片金黄,毫无瑕疵的皮肤变得异常光洁细腻,犹如塑料制品般通透晶莹。望着这张背影,我不仅陶然,忍不住就想伸手触碰。 在雾气袅绕的砂土间,已被他们布下了一个超大的镇魂挽歌,阴九局要成型,就须献祭特殊的东西,K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