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着铸造业的最高工艺。雷鸟是沿用了古法,外加参考希腊火的原理被设计出来的,存世已有好几百年。现代工业兴起,兵工厂也开始了流水线作业,在内务部门的监管上,品质大大得到提升。你哪怕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因为教皇国只与有过往来的老客户交易,并严防死守顶级武器流入世间。这种玻璃泡曾被人卖到黑市,为妖人们绝赞称道,故而仿造者无计其数。可惜,不论他们怎么努力,也达不到正品十分之一的亮度,而这份神秘的配料方子,只有教皇本人才有权查看。 老妪所给出的这组雷鸟,据称比支付我的佣金还高。俩人既然敢闯龙潭虎穴,岂会毫无准备,光玻璃泡就带着三十余只。原本我有心欺她,但在这种豪横人家前,我只有仰望的份。见讨了个没趣,我只得紧闭双唇。 不过这个阴胄葬穴,我丝毫概念都没有,前次进来,是参照毗丽子标记直入第二座孔雀池的。老妪却说无妨,适才红隼在池潭中央献了月礼,大致搞清了这些印第安木乃伊的来路。 “没错,它们的确是史前土著人墓穴,但被迁了坟,移去了河对岸两英里处的山脚下。山狩果然不是凡物,竟将整片地带的结构全都改了。又阴差阳错将骨骸重新带回了原地,这样不出问题才有鬼呢。”老妪跳上我肩头,开始指点江山起来,道:“这个部族早在英国人来到前,就已经灭绝了几千年,它们与别人不同,是真正的拜月族。” “诶?波利姨妈,我承认你的知识面十分广博,但你怎知木乃伊是拜月的?靠猜么?” “观测蝃池外形和墓龛的修饰啊,你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怎会瞧不出端倪呢?”老妪抱肚大笑,道:“你所描述的那个寄魂者很有文学素养,取了个好听的名称。其实三座蝃池都是水影宫,分别是启星,当悬和闭星,代表月轮月相。想窥透它们并不难,须得由水中倒影细观,天穹的朗月也就成了下玄月,真是精妙的设计,蕴含着天人合一的古老智慧。与小主人相比,老朽只是个文盲而已,这些都是她说的,我不过是个传声筒罢了。” “我说,你俩就不能好好说人话么?既然老子是来帮忙的,为何要这般见外?”我被满耳的杂音吵得难以思考,问:“这种靠牙齿发出的声音,也像暗世界那样,是某种切规么?” “当然不是,想哪去了?你与暗世界暴徒混得太久,也跟着一块变神经病了。”我的话引得她不住嗤笑,连女子也是忍俊不禁,老妪拍拍我肩头,道:“小主人极少对陌生人笑,说明她觉得你很可爱。这不是切规,而是小主人还不会说话时,我逗她开心时的牙语,咱们将它叫做童龄番。随着时光流逝,红隼渐渐长大,每当谈起私密话题,就用这个方式罢了。” “如果我也想学,花几个月学得会么?好了,不开玩笑了。适才你问我能猜到是谁捣鬼,我怀疑可能是个旗镜师。”我点起两支烟,提给老妪一支,叹道:“蝃池里再度遭遇科西塔小姐后,寄魂与她的那人就具备这些特征。既然你有我的资料,也应该知道我是名骁鸷,曾跨越时空闯过雾龙牙岛,有高人曾向我描述过,能破山狩化影之穴的,只有旗镜师。” “年轻人,这不太可能吧?你确定么?”老妪闻讯不由一愣,道:“我就是个旗镜师啊。” “这!”看来今天的黄金之骰决计不是我,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处处碰壁。不论说什么,都立即被这一老一少揭穿。这回更绝,连旗镜师都跑出来了。想着,我不由偷瞄了她一眼,暗自叹道:“可我听高人言之凿凿说过,旗镜师早就死绝了,你该不会是在耍我吧?” “怎会全部死绝呢?而是残剩的人躲起来了。旗镜师都是女人,比较容易掩盖身份,嫁个人或去别人家帮佣,就大隐若市了。你所谓的高人,不提也罢。”老妪深吸一口气,闭目养神,虽口吻平淡,但依旧掩饰不了内心激荡,说:“旗镜师,也是出色的地理师,拥有世间罕有的六棱眼,最擅窥破伪道,从不参杂世间烦扰,与人无冤无仇。本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三百年前,某个混帐仅仅以旗镜师最擅寻踪,会妨碍他的累世基业,便下令全面剿除。一时间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旗镜师几近绝迹,所遭受的磨难堪比獍行们!” 当初与勿忘我独处时,她也曾提过弥利耶们的国仇家恨,丧亡于第二次法布利诺圣战。因心头种着想要重振流派的怒火,导致她鲜廉寡耻,无处不用其极。这种压抑,听后令人难以喘息,我摇了摇头,竭力不去构想,从此缄口不语。 “我怎会倚老卖老耍你玩呢?你来看,这是什么?”岂料我的沉默,让老妪误以为是不相信她,反倒较起真来,她从怀中曲曲折折掏出个物件晃了晃,说:“瞧见没有,旄旗在手,这还能有假么?货真价实的旗镜师身上都带着它,不然为何要自称为旗呢?” “那看来是我误会了,”我伸手接过,端详起这柄小旗来,它不知是由何种动物皮毛所制,挥舞起来能发出很大的风声,把头上有个九头蛇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