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月如解释道:“捷报应该能够上达天听的,难道我耿家不怕f犯下欺君之罪?” “我问过了,捷报里仅仅是含糊其辞而已,不应该有谁会关心这种小事?” “爹爹的政敌太多了,要不然也不会出此大祸事!眼看着爹爹不仅仅能够出狱,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娘,您莫要因小失大呀!” “也对啊!怎能因小失大!”老夫人一时间头大如斗,指着耿章华抱怨道:“都是你自作主张惹的祸!” 此时耿章华哪能不晓得耿月如的心思,他陪着笑脸道:“要不这样,娘亲,您干脆忍痛割爱,把月如许给黄毅得了!” “三哥……”耿月如一声娇呼,捂着脸跑去了厢房。 耿章光也看出来了妹妹的态度,一时间含笑摇头不已! “这丫头……”老夫人当然明白了,一脸讶异。 姨娘不哭了,疑惑道:“难道是月如瞧上那个黄毅了?” “休要胡说,她一直在我身边,哪有可能见过黄毅那厮?” 耿章光道:“娘亲,我也觉得是月如有这个意思!” “你怎的也说这种混账话?” 耿章光解释道:“娘亲,如今兵凶战危,良将难求,父亲这一次的祸端就是因为手底下无良将。 那个黄毅有勇有谋,再有父亲关照,日后定然前途无量!” 耿章华道:“对啊!您既然同意我投笔从戎,为什么不愿意添一个当武将的女婿呢?” “这……”老夫人开始沉吟。 姨娘听着听着觉得哪里不对劲,问耿章光道:“你真觉得那黄毅前途不可限量?” 耿章光是耿家长子,为人稳重,最受老爷、夫人器重,故而姨娘不问耿章华,问耿章光。 “嗯!此人有勇有谋还善于带兵,假以时日肯定能够成为坐镇一方的大将军!” 耿章华加把火道:“如此英才再有我耿家帮衬,他日拜将封侯也未可知!” “啊?”姨娘见识浅,顿时后悔来闹了,期期艾艾道:“夫人,其实奴婢就是觉得月灵还小,有些舍不得,并不是特别反对这门亲事。”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道:“不对呀!看你刚才那闹腾劲儿,就跟把月灵往火坑里推似的!月灵的婚事我可不敢多事了,你还是等老爷回来做主吧!” “都是奴婢不懂事,您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月灵的婚事您尽管做主,奴婢绝无怨言!” “行了!行了!月灵那孩子我视如己出,断不会亏了她!今天就这样吧!” 老夫人此时最想好好问问亲闺女,三言两语打发走了姨娘,立刻去了厢房。 此刻情窦初开且大胆地吐露出心声的耿月如正在憧憬未来,见母亲走了进来再次羞得满脸通红。 她低眉顺眼道:“娘,我知道错了!”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问问你怎么就瞧上了那武夫?你难道见过他?” “娘,我一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有可能见到外人?” “嗯!我说也是,可你怎就瞧上了他呢?” “他应该是有恩与我耿家呢!” “我耿家光明磊落有恩必报,用不着你以身相许啊!” “我哪敢私定终身,全凭您做主!” “如果我坚决不肯呢?” “那,那我只能认命。” “嗯!这才像我耿家的女儿。” “娘!”耿月如可怜兮兮喊道。 “我晓得,唉!女大不中留啊!” “娘!”耿月如拉着老夫人的胳膊左右摇晃,撒娇道。 “唉!这是大事,我说了也不算,得你爹拿主意!” “您的意思是不反对?” “没同意呢,得见了那武夫后再定夺!” “娘,就知道您最疼我。”耿月如笑了,笑得如同春暖花开。 张家口诸位文官武将的六百里加急捷报发出之时,建奴大部队已经不在北京城下,而是去尝试攻打山海关。 故而次日就上达天听了。 仅仅是两天后,朝廷就有核功的官员急匆匆赶来。 察言观色乃是混官场的基本功,核功的大人仔细瞧过首级后面带微笑,跟耿章华说话之时特别客气,作陪的文官武将都懂了。 他们热情挽留核功的大人,可惜人家重任在身,不肯逗留,要立刻快马加鞭回京。 没辙,只好送上厚礼聊表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