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姮坐在马车上,看向马车一旁放着的檀木匣子,里面放着的是一卷丹青画,乃是沈护珍藏之一。
一想起待会儿便要见到魏忱,沈姮不自觉握紧了帕子,在心里打着腹稿。
“多谢魏大人,这是家父命我交给您的一卷丹青,以表谢意,还望笑纳。”
沈姮被自己有几分谄媚的话逗笑,又有几分懊恼,怎么父亲偏偏命我来,不过那魏忱确实对自己有恩……
“小姐,魏府到了”,喜云在马车外出声提醒,沈姮一手抱着匣子,一手搭着喜云下了马车。
喜云想从沈姮怀中接过那有半米长、手掌宽的檀木匣子,沈姮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你不觉得,我亲自抱着去,更显得我有诚意吗。”
“……小姐说的是”
魏府官家姓宋,名叫宋文,穿着一身藏青色锦缎衣裳,不苟言笑,瞧着十分沉稳。
门口守卫通报之后,沈姮主仆二人便跟随宋文进了魏府,尽管已经是第二次来了,走过回廊,穿过殿门,沈姮也不得不暗自感叹一句:果真是气派!
一名侍女走到几人跟前,福了福身道:“大人在书房等候沈小姐”
沈姮便跟着那名侍女,到了书房门口,侍女停下了脚步,朝沈姮道:“大人吩咐过,沈小姐进去即可”
沈姮便留了喜云在屋外,独自抱着那副丹青踏进了书房之中,入目的便是层层书架,书房倒是宽敞。
沈姮裙底拖曳在地,腰身似柳,怀抱红木匣子福身道:“沈姮见过魏大人”
案牍旁男人眉眼清冷,嘴角带着几分笑意,眼底却是不起波澜般沉静,像极了无悲无喜的神明。
他起身拱手回礼,“见过沈小姐”,魏忱示意沈姮坐下,又道:“沈小姐今日来,所为何事?”
沈姮暗自腹诽:“明知故问”,却刻意摆出一副感激,柔善的姿态,她回答道:“今日来有两件事。”,沈姮笑了笑,起身将怀中匣子放在案牍之上,“第一件事便是特来道谢,这是家父命我带给大人的一卷丹青,还望大人收下!”
魏忱眉眼含笑,平静地点了点头,直奔主题道:“那第二件事呢?”
沈姮抿了抿唇,看着魏忱的眼睛,那人眼睛真是漂亮,似清潭又如深渊,眼睛的主人也是令人难以捉摸。
沈姮紧紧盯着魏忱的眼睛,缓缓开口道:“第二件事,想问大人几个问题,以解我心中之惑,不知大人可允?”
两人离得不算远,仅有一张桌案的距离,魏忱面色平静,有几分认真问道: “沈小姐想问什么?”
沈姮轻声开口:“大人当日为何相救?”
魏忱瞧了一眼沈姮,也不知是不是沈姮错觉,觉得魏忱像看白痴一般,听他缓缓开口:“
我欲娶你,救你不是应当的?”
沈姮有几分惊讶他的直白,继续问道:“当日之事——”,沈姮顿了顿,“是不是大人所为?”
魏忱听后倒也不觉冒犯,眼底无波无澜,“我知沈小姐意思,魏某也可明确回答,当日之事与我无关。”
沈姮在感激魏忱时,也在怀疑,为何偏偏那般巧,魏忱就刚好救下自己?
听他说完,沈姮便也不欲纠结,点了点头,又问道:“第三个问题,大人为何想娶我?”
魏忱听后看向沈姮,微微牵起唇角,反问道:“这个问题,沈小姐想听到什么回答?”
沈姮抿了抿唇,眼中神色认真:“大人也别弯弯绕绕了,直说为何想娶我。”
魏忱忽而一笑,眉眼间似有几分自嘲,他道:
“我虽身居高位,却也会被逼婚,沈小姐不失为一个好选择,你就当我想拉拢沈家罢。”
这回答和沈姮想的大差不差,又听见他补充道:“自然,沈小姐若是不愿意,魏某自然不会相逼。”
尽管知道魏忱似乎也没错,可是听到这些话沈姮还是有几分生气,语气便有些冲,她眉梢微挑着问道:“可要我嫁给你,我有什么好处?”
魏忱一袭轻纱长衫衬得肩宽腰细,容颜更是俊美无梼,他静静想了片刻,沈姮听他有几分真诚道:“……你不会被绿”
沈姮:“……”
沈姮回了府上,向沈护说明自己已将礼物送到,见沈护欲言又止。
“父亲有话要说?”,沈姮有几分好奇问道。
沈护叹了口气道:“那孙家小姐跳了河,以死自证清白。孙小姐这么一闹,姮儿你的名声更如今再想许得良配,怕是难了!”
沈姮听后握紧了拳,眼中有委屈也有倔强。
沈护神色认真道:“感情之事并不一定相处的时间越久越好,为父的意思是,或许魏忱不失为良配。”
夜里沈姮翻来覆去睡不着,明日便是半月的最后期限,可要她嫁给一个与自己不熟悉的人,沈姮心中还是有几分抗拒。
房中油灯晃晃,沈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