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魏忱回到府上,管家宋文跟在一旁,魏忱随口一问:“夫人可回府了?”
“回大人,未曾。”
今日下了朝,太后派了人过来传话,让自己明日休沐时带沈姮过去,算起来,沈姮最后一次见太后娘娘还是在成婚之日。
魏忱看着天边流云,天边霞光似火烧一般。他略一思索,吩咐道:“备车,我亲自去一趟。”
魏忱坐在马车之中,一手支着额头,阖眼休息,眼睫纤长如同鸦羽一般。听见马车之外元胡出声:“大人,到了”,魏忱方才睁开眼睛,眼底浅浅带着一丝才睡醒的茫然,魏忱俯身弯腰下了马车,抬眼便看到一处牌匾,乌木牌匾上写着‘与子成说’几个字样,用桃红颜料混着金粉所写。
魏忱在门口便听到一阵笑声,笑声之中有男有女。魏忱走近一瞧,那男子长得倒是清秀,身边女子更是笑容倾城,可是笑得开怀的不是他夫人还能是谁,他眼底带上了一丝晦暗,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心下如此不快。魏忱朝着店内平静启唇:“夫人”
沈姮坐在柜台旁椅子上,柜台之后站着正记账的陆清浦,喜云站在沈姮身边正说笑着。几人听见声音都齐刷刷目光看向了门口,门口那人恍若神仙一般,陆潮平看到时微微惊艳了一瞬,忽而恍然大悟,自己还想谁能降得了沈姮,如今看来……陆潮平面上浅浅带上了笑意,友好地朝魏忱笑笑。
魏忱淡淡看了陆潮平一眼,觉得他长得倒像一个人,。
沈姮眉目含笑,听到魏忱的声音时猛地一震,一抬眼便看到了门外的魏忱。沈姮笑容愣在了脸上,看着魏忱清清冷冷站在街道,身着石青色锦衣,半张身子盈着一层霞光,沈姮的心跳没出息的漏了一拍。
沈姮反应过来忙收了笑,小跑着到魏忱跟前,头上的金步摇摇碎了金光。“夫君,你怎么来了?”
魏忱淡淡开口:“路过”
另一边元胡看向了自己主子,在心中发出一阵疑问,主子为何要骗夫人?
不过沈姮也并未多想,笑着道:“那我和你一同回府。”
得到了肯定,沈姮朝着喜云摆摆手道:“走了。”
陆潮平站在柜台之后,眉目清朗,笑容澄澈地朝着沈姮和喜云摆摆手。
他忽而和门外男子对视一眼,不知为何,他觉得那男子看向自己时带着几分敌意。陆潮平摸了摸鼻梁,难不成是自己最近没休息好,怎么一连觉得两人都对自己有敌意?
两人坐在马车之中,该说不说,沈姮觉得魏忱马车里当真好闻,就和魏忱身上一样。
沈姮坐在靠窗一侧,听见魏忱开口:“太后派人传话,让我们明日一同去寿元宫中用膳。”
沈姮从前见过几回太后,倒也没什么,只是现如今自己嫁给了魏忱,太后又是魏忱的亲姐姐,那明日岂不就是相当于见公婆一般,沈姮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回府之后天色渐晚,府中已为两人备好了饭菜,沈姮吃了几口便停了筷子,引得一旁魏忱侧目,“你便吃这么一点?”
沈姮点了点头,“没什么胃口”
沈姮今日穿着件合欢色齐腰裙,腰身盈盈一握,薄纱上儒衬得锁骨愈发深邃。魏忱看了眼沈姮的手腕,话到嘴边咽了下去,“你想吃什么便吩咐厨房去做”。
沈姮点点头,要不要告诉魏忱,其实平日里自己吃的不算少呢。
次日一早,沈姮便早早地起了床,哪怕动作小心翼翼,却也还是吵醒了魏忱。
沈姮正在柜子里挑着一副,心想着:“到底穿哪件好呢?”,思来想去还是取了昨晚想的那件,一转身,见魏忱穿着白色寝衣,两手搭在腿上,正坐在床沿瞧着她。
沈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啊,将你吵醒了。”
魏忱低笑着摇了摇头,“无事,你怎么起得这般早?”,眼下天色渐明,再睡上半个时辰也无妨。
沈姮微微叹了口气,摆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我这可是见太后娘娘唉!”
魏忱有些不解,“你从前不也见过太后?”是啊,也真是在太后宫里,沈姮说魏忱的坏话,还被他本人听见。
“这怎么能一样呢,从前太后只是太后,可今时不同往日了,我总得在她面前表现好些,留下好印象!”
魏忱被逗笑,话语里略带写调侃,“你我成婚时都不见你如此,她可是着实荣幸,居然让你如此重视。”
沈姮嗔怒着撇了他一眼,好笑道:“你可是不满意了,那娶我可真是委屈了魏大人你呀!”
两人相处了些时日,沈姮如今也不怕他了,偶尔也会说些玩笑话。
魏忱面上笑意更甚,“我是说不过你的,我可没说不满意,你可莫要给我定罪。”,说完后魏忱便也起身,走进后开口:“你便像往常一样就好了,我先去前院。”
魏忱一般无事时会去前院练剑,沈姮点点头,等魏忱走后便命丫鬟进来为自己化妆盘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