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正是郑玉澄。
接着,她回身伸出一只手,欲将车中男子搀扶出来。
男子穿着翠绿色对襟小袄,巧目盼兮,眉眼流转间满是灵动俏皮,他借了把力,自个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快,快,我要快点见到赵姐姐。”
郑玉澄见他提溜着衣摆,一溜烟就往王府里面去了,宠溺地笑了笑,也跟着进了王府。
“那男人是谁?”有些小公子单纯凑个热闹,连潜在的情敌都搞不清楚。
有人不屑撇嘴:“相府家的公子,不过是个庶出,泥腿子出身,真是脸大,仗着自己姐姐和王女有点交情,自诩王女的竹马。”
“瞧不起人家有什么用?人家进了王府,我们还在外面站着呢,听说宁王非常中意这位呢。”一道酸溜溜的话直接将前面那人堵得哑口无言。
……
“玉霖来了啊。”
宁王早早收到相府的拜帖,得知郑玉澄要带着弟弟上门拜访,特意没有出门忙公事,笑眯眯地打量着冲在最前面的郑玉霖。
越看越觉得像是自己未来的女婿,那圆乎乎的小脸一看就特别有福气,一定能生十个八个娃娃。
郑玉霖刹住脚步,羞红了小脸,躲在姐姐身后。
“给宁王行礼了。”郑玉澄躬身拜下。
郑玉霖也依葫芦画瓢行了礼。
宁王大笑:“都是自家子侄,不要那么见外。”
“快快请坐,来人,看茶。”
宁王退后几步,坐回主位,两个年轻人落座下位。
另一边,赵瑾瑜听王府侍卫禀报郑玉澄携其弟登门拜访,头就疼的厉害。
“去前院,就说我收拾一下就来。”
等侍卫走了,赵瑾瑜立马回屋收拾东西。
“这家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说是我娶亲,她倒自己给我相看起来了,那小屁孩,我见过他撒尿的样子,还能对他有兴趣?”
赵瑾瑜嘴里碎碎念。
她幼时听说郑玉澄添了个小弟弟,偏要去看,被小孩尿了一身,给了她极大的阴影。
“主子。”蝉衣为难,“王爷在院子各处安插了不少的好手,就凭我们几个姐妹,应该无法将您护送出去。”
赵瑾瑜咬牙,扔下手里的包裹,翻箱倒柜找出一沓银票,揣进胸口。
“走是走不了,我还不能出去潇洒一下?”
“主子?”
“别磨蹭,跟上。”
**
郑玉霖扶着门口乌黑的柱子张望,远远的就见着赵瑾瑜迈着大步子走来,宽大的白色滚绒披风在走动中轻扬,在一派枯朽萧索的院落景色中,仿佛是那唯一的亮色。
真好看。郑玉霖不禁看直了眼睛。
发现赵瑾瑜朝他的方向看来,他又垂下了眼睑,白皙的小脸上升起淡淡的红晕,害羞似地咬紧了唇瓣。
直到心悦之人越过他去,他才敢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含情脉脉地跟随身影。
明知不可能又忍不住妄想:赵姐姐这么着急,是因为知道他来了吗?
“玉澄你来了?”赵瑾瑜故作热情地张开双臂。
郑玉澄没想到她会来这出,后退了几步,直到踢到了身后的椅子,才发现自己退无可退。
被赵瑾瑜扑了个满怀。
她羞红了脸,极力用手肘抵住赵瑾瑜更过分的动作。
“赵瑾瑜,别胡闹了,宁王还在这里呢。”
赵瑾瑜瞥见宁王发黑的脸色,讪讪地松开了手,老实地挑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了下来。
郑玉澄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调皮地从发冠中跑出几缕,面皮发红,逐渐蔓延到脖子,眼里还有似有似无的水光,艳若桃花。
赵瑾瑜也尴尬地举起茶杯低酌了一口。
“赵姐姐,你还没同我打招呼呢。”
郑玉霖的话打破了突然的尴尬,他站在赵瑾瑜面前,一派无辜天真的神情,离得极近,赵瑾瑜的视线里只有他含羞带怯的面容。
“哦,是玉霖弟弟啊,都那么大了,我记得你以前还是个扎着两个冲天辫的小娃娃,好谈人家了吧。”
赵瑾瑜掰着手指头:“十七了,确实不小了,郑相怎么能一心扑在国事上,反倒忽视了小家?我知道几个品行不错的,到时候介绍给郑相,不会让你在家变成老公子的。”
赵瑾瑜想到前世那些三公六婆的话术,知道什么样的最是可恶。
果然那小公子红着眼睛,一甩袖子,气呼呼地跑到郑玉澄身边。
还没等宁王说话,赵瑾瑜先扯着郑玉澄站了起来:“我俩好久不见,出去喝个酒,聚聚?”
宁王阻拦不得,又不想在郑家姐弟面前朝女儿发火,只得看着赵瑾瑜踏出了王府的大门。
“先让你家马夫送玉霖回家,放心我让蝉衣跟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