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一边长嘴接过剥好皮的果子。
“宁王女,这下总能告诉我了吧?”王宝珠凑近讨好地问。
赵瑾瑜瞥向屏风,故作不明所以,道:“那昭月公子好像不在那处了。”
“什么!”王宝珠像是炸了锅的炮仗,“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赵瑾瑜扯她的袖子,安抚道:“稍安勿躁,你瞧瞧,吓着这小男子了,捏着我的腿都不爽利了。”
“左右不过是个小倌,这里那么多姐妹,你急着去找他做什么,一个男人还能比姐妹更重要?”
“怎么?花的钱多了,舍不得?”
王宝珠之类的纨绔,最讲究义气、豪气,戳中了她的心事,她也只能涨着猪肝色的脸,硬是忍耐下。
郑玉澄知晓好友的用意,替那公子作掩护,吸引王宝珠的注意,还能装作视而不见。
可赵瑾瑜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在相看正夫的关头,还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郑玉澄心中憋闷,果真这女人喝上了花酒,礼义廉耻都抛在脑后。
她还想着这家伙在宁王的敲打下会收敛些,如今看来,任由玉霖放纵下去,只会适得其反。
“吱嘎——”枯枝的脆响逃不过在场护卫的耳朵。
“谁在那里。”
“嗖——”又是一记石子的破空声。
红裘男子狼狈地从假山石上跌落下来,随后呼啦啦冒出几名侍卫,纷纷上前搀扶。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点把偷袭的人逮住?”
还有人?赵瑾瑜听到一记错乱的呼吸,是那处,她目如鹰隼,手中的茶杯直射而去。
那人轻松拦下,赵瑾瑜还想出手,却见蝉衣从树后钻出,手中握着那白瓷茶杯。
蝉衣不是负责护送相府公子去了?
赵瑾瑜瞳孔一缩,接着余光瞥向郑玉澄。
果然,她面色阴沉,目光如同狂风急雨般不停扫视那棵二人合抱的古树。
赵瑾瑜吸了口气,微微一笑:“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侍从在暗处护着我了。”
“那处分明还有人。”一道重重的冷哼响起。
赵瑾瑜不耐烦扭头,是谁硬要拆她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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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凤翊星不惜以帝卿身份威逼管事泄露王女的所在地,再匆匆赶到时。
亭子里已经坐满了显贵之女,他若冒然出现,败坏名声事小,传到朝野事大,更何况某些有心人惯会推波助澜。
凤帝在病中,救治结果尚不能确定,现身青楼的他就成了不忠不义、寡廉鲜耻的代名词。
为此,他只能隔着红帐,眼睁睁看着负心人左拥右抱,解救美男略施小计,自此又是一颗芳心遗落。
他以为自己成了帝卿,就能掌握一切,就能向过去抛弃自己的人报复,可凤帝说得对。
赵家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抗衡的。
现在的他只能像个阴沟里的老鼠,躲在阴暗潮湿的角落。
恨的面目狰狞,却只能咽下满腹的苦涩。
凤翊星自虐般地握断保养细致的长甲,腥红的血顺着手掌的纹路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地上,在他的心间烧出深不见底的血洞。
就当他以为自己已经疼到麻木的时候,更深的绝望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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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赵瑾瑜怔忪,眼前的男人灰头土脸的,乌发上不知道从哪蹭上了枯黄的叶子,蓬松的狐裘也沾上了假山的露珠,混着地上的烂泥,一缕一缕结成了块。
只神情还在强装倨傲,他昂着下巴,分明眼眶红了一圈,像是个时刻准备战斗的小公鸡。
赵瑾瑜的视线下移,那人的手掌不停地滴着血珠。
“那,那不是帝卿吗?小小男子不守夫道,也学起女人喝花酒,逛青楼了?”
“他豢养面首,人尽皆知,还有那等骇人的传闻,如今有什么名声可言。”
“此等男子就算是求我娶他,我也怕脏了我家的门楣。”
诋毁声不敢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声量是小,可内容乌糟不堪入耳。
对耳聪目明的赵瑾瑜来说,声声入耳。
“够了。”赵瑾瑜忍不住怒喝,惯常以笑容伪装的云淡风轻也露出了破绽。
郑玉澄遥望古树,微微眯起双眼,玉霖,你当真要睁大眼看看,看看这女人真正在乎一个人的模样。
她对你才是真的无心。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赵瑾瑜身上,她不禁扶额苦笑:“帝卿,那真的只有蝉衣一人,她不过是以为有歹人,才会无意伤到帝卿,还望帝卿高抬贵手。”
凤翊星起初还以为她在维护自己,可她说出的话净是在为树后之人开脱,何人如此见不得人?
他攒紧了手,难不成是个男子?
是了,只有清白人家的男子才需要在这青楼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