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
他想说,冯兰施女士终于要自由自在为她自个而活了,还想说自己很快就可以回学校,一切和自己所料一模一样,未来好像都是一片光明。
脑子里一下子塞了太多念头,他盯着键盘,一时间竟然除了傻笑,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言语。
盛皖皖发了消息等了半天,冯山野都没有下文,她百无聊赖地拉出日记本,想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字一句都记下来,刚写到冯山野问她,为什么没去看他比赛,冯山野的视频电话就拨了过来。
盛皖皖没敢接,挂掉问了他一句:“按错了?”
冯山野又拨了过来,这一回,盛皖皖环顾四周,又跑到下面照了照镜子,确认自己形象正常,着装得体,才侧着手机把镜头打开。
想象中冯山野的脸并未出现,反而周遭看起来暗暗的,视线里只看得出一张长条桌,上面堆满了卷成一团的木头碎屑,上面七零八落摆着几块零件,旁侧的牛皮袋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
盛皖皖把屏幕光调到最亮,正仔细观察,屏幕里忽然落下来一截发带,冯山野半截侧脸一晃而过,他似乎是在调整手机的角度,盛皖皖感觉镜头颠三倒四半天,终于在一个看不到冯山野正脸的奇怪角度静止下来。
“冯山野?”盛皖皖听到隐约有轻微响动,小声问他,“你要是在忙可以不用陪我聊天。”
盛皖皖心里有些莫名的愧疚,总觉得明天之后,她和冯山野的关系就再也回不了头,而她的靠近也必须画上句号。
就像很多狗血电视剧一样,他们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
冯山野的怼脸自拍就是这时候出现在盛皖皖眼前,他听到对面隐约的吸气声,自觉地往后靠了靠,然后才大声说,“这个角度能看到我手里的动作吗?”
盛皖皖顺着镜头望过去,那边似乎调亮了灯光,整个屏幕正好框住了冯山野面前从胸口往下到桌面的位置,她指挥他,“再稍微往低一点,只能看到你的手,摆放的样品没入镜。”
冯山野起身,认认真真地调了,然后半蹲着身体仰头怼着镜头问,“现在怎么样?”
盛皖皖还没被人这么近地问话,明明隔着屏幕,且自己还在小窗口里,但她还是把手机拿远了点,“你得坐过去我才能看到。”
“盛皖皖你就磨我吧。”冯山野嘀咕了句,还是乖乖按照盛皖皖说的认真照做了,他摆好设备,又协调了几个镜头,然后两只手托着腮,远远地问她意见,“你喜欢什么东西?随便点,性感三哥在线开工。”
盛皖皖这才发现,冯山野弄了这么半天的背景板,和之前他直播间里一模一样,所以她是在邀请自己在直播里看他直播?
“你不会已经开了吧?”盛皖皖低头摆弄手机,匆忙点进他的视频账号去看,发现账号安安静静,一点动静都没有,连最近更新都是在半个月之前。
冯山野不知道从哪捞过来一块已经处理过的木头,闲聊似的问盛皖皖,“我听康叔说,你去过工坊?还拿了门口的木雕?”
盛皖皖想起自己随手捡回来的木雕摆件,鞋也没穿从床上跑下去,她从抽屉里拿出来,回到镜头面前晃了晃,“你也会做这个吗?是个城堡。”
“城堡一晚上可做不好。”冯山野利落地把木块分成一块一块,不规则的形状拼了一下,就开始用工具钻孔打磨,他用毛刷子清理桌面上的木屑,下意识朝镜头看了一眼,才反应迟钝地补充道,“既然你有城堡,就给你做个公主呗。”
盛皖皖看直了眼,冯山野在纸上勾画了半天,捏着图纸走到镜头面前,得意洋洋地显摆,“看到下面的裙摆没?做好了能转圈。”
“你别说话了。”盛皖皖记得冯山野以前直播做工都不说话,这一回恐怕是为了照顾自己所以才这么迁就,她有种说不出的不安,“小心伤到手,我听说做木匠的手指很容易受伤。”
冯山野两条腿叉在座位上,低声笑了一下,“那你以后可记得多来捧我的场,这可都是命换来的。”
说完,他果然就安静下来,专注手里的动作之后,盛皖皖感觉冯山野整个人气场都变了。她趴在枕头上看着,耳畔的噪音仿佛都变成了同一频率,催得她渐渐萌生出一点困意。
眼皮子越来越重,盛皖皖感觉冯山野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像星星一样,一眨一眨的,她看不清,也摸不着,有点远,又近在咫尺……
一觉睡醒,盛皖皖还保持着趴在枕头上的姿势,她一动后背又酸又疼,看到被自己的脸压了一夜的手机,连忙伸手擦了擦屏幕,然后去看视频有没有被挂。
视频挂了没不知道,但她的手机是真没电了。
盛皖皖慌里慌张地插上充电器,看到电量涨到了3%,立刻开机重启,手机信号刚恢复就弹出几条消息,盛皖皖视线定在那条冯山野正在直播中的提醒上,不假思索就点开了界面。
这人是疯了吗?大清早还在直播?该不会为了雕那个公主一整晚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