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燃带着母子两去招待所安置,交代一通后便和赵建昆一同去旅长办公室报道。
路上李星燃问赵建昆:“刚刚给家里打电话了?嫂子怎么说?”
“还能说啥,她那人你又不是不晓得,脾气大着呢,我这忽然调职打乱了她的计划,除了挨骂还能咋样。她那边交接慢,两三个月能过来都不错了。”
赵建昆的妻子是名医生,对患者那是和风细雨,但除开在医院以外的任何地方,做事风风火火,不惹她还好,一惹就炸。
赵建昆跟着李星燃调过来,事到临头才通知人家,赵建昆之前说的大话都是瞎咧咧,实际上不挨骂才怪。
李星燃和他们相处多了,晓得这两人就是这么个脾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看着吵吵闹闹,其实感情很好。
两人到的时候,旅长正端着大茶缸子和副旅长说上次演戏训练出的狗屁倒灶的事情,一听说两人来了,茶都顾不得喝了。
“哈哈哈,钱三那老小子,成天和老子炫耀他手下的人多厉害,这下好,叫人钻了空子护不住,最后还是落进了老子手里。李星燃同志,赵建昆同志,我这可是牛都和底下的人吹出去了,你们可不能叫我老郑丢脸啊。”
旅长叫曹林东,大兴安岭脚下长大的东北汉子,来了粤省十几年,一口东北话半点不受影响,嗓门尤其亮,他这一吼,半栋楼的人都晓得了他的激动。
“尽己所能,为人民服务。”
知道曹旅长和钱旅长曾经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人。李星燃中规中矩的喊了句口号。
“行了行了,你们这些小年轻真是的,这又不是在战场上,整那么严肃干啥。你们一路上舟车辛苦咱们有事情来日方长,先办入职手续,办完了看看这个,还有这个也拿着吧,具体位置喊门口的小刘带你去。”
曹旅长递了一份文件过来,又丢了两串钥匙。
李星燃拿起文件翻开,脸色淡定不了,震惊道谢:“谢谢旅长。”
虽然计划着要催结婚报告,但没想到他人还没到,结婚报告就批下来了,连家属院都安排好了,早知道领导这么给力,他还开什么招待所啊,还没报道不给减免,一天六毛钱呢!也不晓得给不给报销。
“老钱一天三遍电话的催我,说怕拖久了人家姑娘又不要你,以后得打一辈子光棍。”
说是李星燃自己选择过来,其实也算是曹旅长开口要过来的,毕竟李星燃名声在外,老钱那边松开之后,曹旅长也对李星燃做了仔细了解。
越了解就越可惜心痛,多好的苗子,能出任务能训兵,学习能力强还自律勤奋,第一次升职因为个人问题输给了老兵,第二次又叫人钻了空子,这放谁身上不生气。
但生气也没办法,部队情况就是这样,为了防止那些无孔不入的特务,必须注重个人问题。毕竟单身的将领历来都是女特务们盯梢的重灾区,有多少背叛革命的老战士在战场上也曾英勇杀敌,没败在枪林弹雨里,却倒在了这一关。
但话说回来,若不是老钱护不住,这人也不能到他手里。
“你的能力和在辽省的成绩我是知道的,今年三分之二的新兵都进了三团,我需要这批新兵的能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从新兵到老兵的过渡,李星燃同志,有问题吗?”
兵雄雄一个,将雄雄一窝,有了李星燃这个雄在,就算新兵再熊,也能练个七七八八。顶着压力抢一个人回来创造一堆,多划算啊。
“没有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虽然出任务补贴高,但花雨刚到军区,真要出任务了吧她们娘两丢在这里也不好。训练新兵也不错,时间充裕,每天晚上都可以回去抱儿子。
说起这个,他和花雨的洞房花烛夜还没进行呢。
哎呀,想想都激动,旅长给他们分配到的房子在哪里来着,也不晓得上一家居住的战友爱不爱惜房子,需不需要大面积维修。
曹旅长亲眼看着李星燃脸上冒出个荡漾的笑意,皱了皱眉。
也不晓得这人想到了啥。
“去吧,小刘说你那院子里的家具都搬空了,除了床之外都得自己添置,给你放两天假安家,两天后正式接手训练。”
家属院本就只有简单的家具,其他都是军属们自己添置的,哪怕调任了退伍了带不走,也会送给相熟的嫂子,鲜少会留下来。
老钱还给他出难题,让他把两家人尽量分在一起,这能留下来连在一起的房子,定然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但对于花雨来说,这都不算事儿。
“这整个院子都是咱们的?我要是在院子里搭个棚子啥的,部队不管吧。”
虽然几间正房看着老旧,但院子是真的大啊,整个营区是个港湾,家属院在靠山这一边,而分给花雨的这套院子,便是最边上靠近山脚的位置。
先前住在这里的军属看着就是个能人,也不晓得她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