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床抬进去安装起来。”
李星燃从看见院子里的一堆打好的零件后心情便不太美妙,他也会些简单的木工活计,从堆在那里的床头床就看得出这是两大一小三张床。
花雨这是想和他分房睡啊。
其实花雨不想和他同房他也是能理解的,毕竟她前夫刚过世不久,两人又是那样的开端,他也愿意给花雨时间,想一想三十年都一个人过来了,再等一等又有什么。
只是,心里还是会失落。
花雨注意到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委屈,心下笑笑不说话。
这男人哪里都好,就是有事不说开爱乱想,这毛病不改不行,容易生矛盾。
“这两张放主卧里去。”
花雨指着一大一小两张床的零件,一手提上一条床栏,率先进了主卧。
她给米汤打的是1.2米的小床,两侧都有可活动的护栏,几张床的长和高都是一样的,这样小床无论是单独放一侧还是拼搭着大床放一起都可以,非常方便。
孩子才两岁,可以分床但还不到分房的时候。
三人手脚麻利的把床组装起来,李星燃出门抬起院子里剩下的零件就要往次卧里搬。
“往哪儿搬呢,那是建昆的床,你想让他睡咱们家不成?”
李星燃看着站在屋檐下抱着孩子满脸打趣的女人,还有什么不明白。感情他刚刚的情绪根本没逃过花雨法眼,人正看他笑话呢。
自己对象,笑话就笑话吧,得到实惠的是他。男人嘴角一咧,乐得像个傻瓜。
赵建昆不想再看着两人拉丝的眼神,高兴的跑过去搬东西。
刚刚组装床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床打得着急,别说雕花了,连漆都没有刷,但看上去和市场上的家具就不一样。
这位花嫂子大约是有点强迫症在身上,木条木板的纹理排列得很好看,且边角都打磨得圆润光滑。
怎么说呢,就是最简单的优雅美那种感觉。
“这床你要是不着急要,也可以先放着,等我买到合适的漆再给你加工一遍。”
他们家是急着用,所以别说漆,连桐油都没上。
“不用不用,这就很好,我今晚就搬过来。等我媳妇来了她喜欢啥样的再让她掏钱买料子出工钱请嫂子打,您可千万别和她客气,我每个月工资一大半都给她了,她有钱着呢。”
昨天晚上住营房发现有人打呼噜,赵建昆折腾了许久才睡着。房子里虽然没水没家具,但安静啊,既然有床还住什么营房。
“成,那等你媳妇过来了看她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们打套好的。”
花雨知道赵建昆是想照顾她生意,但她对自己手艺自信得很。
李星燃乐呵呵的跟赵建昆去组装床铺,花雨背着孩子撑着油纸伞出了门,大中午的,粤省这个秋老虎实在厉害。
她一路打听着找到林抗美办公室。
“花雨同志来了,怎么样,在营区还习惯吗?可别怪我没去找你,实在是这两天有嫂子受伤了忙不过来,我计划着明天去你家的。”
“习惯的,旅长派了刘同志给我们当向导,受伤的嫂子怎么样了,您这工作可真辛苦。”
两人寒暄了几句,花雨说明来意。
“真的?李星燃同志真找到了挖水井的地儿?这可真是太好了,你不晓得,你们那一片的军嫂因为这挑水的事情可是抱怨过好多回了。这次受伤的军嫂也是因为挑水摔跤了,直接摔骨折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林抗美听了这话坐不住,见花雨喝了半杯茶,便提出和她去通知其他军嫂。
其实这次于如英同志受伤后,也和妇联提了要求在她们那一片打井,只是打井要找老师傅来找位置。
军营里不比别处,尤其这找水还得四处走四处查看,审查上就更严格了。
而有这门手艺的人在旧社会过得都不差,前些年间的情况,不少人过得都不太好,至于大学生,高考恢复后还没毕业生呢。
总之这事儿妇联自己做不了主,得朝部队那边申请才行。偏偏妇联主任和林抗美意见向左,对方总认为军嫂是军人的后盾,职责是照顾好军人,不该在小事上麻烦军人。
如今有人把水找好了简直是打瞌睡遇见枕头:“这事儿肯定能成,咱们先去丁副团长家找红玉,她是滇省农村来的,干活可攒劲了,咱们营区就她种的菜多最需要水井。
她要是有水,不用老爷们出手,她自个儿都能挖出井来。”
小楼盖起来后,有三分之一副团级别的军人能分到名额,当时城里来的军嫂竞争激烈,农村出身的可大部分没动,这位王红玉嫂子就是其中之一。
她最先站出来表示自己喜欢在院子里种菜,愿意主动放弃竞争小楼的机会,希望后勤能给他们重新分一出院子大些的平方。
旅长见有人带头,直接表示把他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