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忠,别哭了。”
汉子正哭的伤心,一虚弱男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丁宁下意识转头看过去,“你醒了?”速度还挺快的,丁宁还以为对方要再过一个时辰才能醒呢。
郭弦虚弱的轻点了点头,“多谢这位疾医,救弦性命。”这话郭弦是对着旁边的姚疾医说的,郭弦以为自己是姚疾医救的。
姚疾医连连摆手,“你这条命,可不是我救回来的,是小神官救回来的。”
“对对,主君,是这两位小娘用,用符纸救了主君。”刚刚还哭的厉害的郭忠,见郭弦醒了,哭着膝行到郭弦跟前。
“符纸?”郭弦惊讶,弱弱的转头看向丁宁姊妹,“你们,是太平道人?”这些年,到处灾情不断,太平道应运而生,颖川那边也有太平道活动的痕迹,所以郭弦也知道太平道,只是他本人对太平道并没有多少好感。
丁姬下意识摇头反驳,“我们可不是什么太平道人。”
“长姊”丁宁轻轻扯了扯丁姬小声道,“既然人已经救活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他们已经出来两个多时辰了,再不回,阿母就要派人出来找她们了,到时候再想出来就难了。
“对对”丁姬闻言也反应过来,只交代了在场三人一句,今天的事别说出去,就拎着丁宁火急火燎跑了。
姚大夫: ……
郭弦主仆: ……
“敢问这位疾医,刚刚那两位小娘,不知如何称呼?”半晌,郭弦朝姚疾医做了个简单的揖礼,虚弱的问道。
姚疾医还了一礼,而后才捋着胡子道:“那是我们南城县丁县尉家的两位女娘。”
郭弦点头,缓了口气,朝郭忠招招手,从郭忠那取了一贯钱递给姚疾医,又请姚疾医给他把了个脉,确定他身上的蛇毒已经解了,人没问题了,这才松了口气问道,“您刚刚说的小神官是说刚刚那位丁家小女娘?”
姚疾医点头,这事南城县的人都知道,郭弦主仆出去随便找个人问问就能打听的很清楚,因此姚疾医并未隐瞒,正好这会儿医馆里也没什么,姚疾医就把丁宁大旱的时候数次求来雨救了全城百姓的事儿都说了。
“这真假的啊?”从医馆里出来,郭忠连声惊叹,这也太厉害了吧?!“丁家那位小女娘,仆瞧着还没公子大呢。”
郭弦点头,“确实没嘉儿大,看着也就三四岁的样子。不过求雨这事应该假不了。”一城人亲眼所见的事想要作假很难,再一个求雨这种事,就算想做假,也做不来。“阿忠,先找个客栈先住下吧。”毒虽然解了,郭弦身体到底还是有点虚,从医馆出来,刚走了几步,就觉得腿有点软。
郭忠连连点头,正好旁边就有一家小客栈,郭忠瞧着还行,就赶紧半扶半抱着郭弦进去了。
再说丁家这边。
丁姬拎着丁宁偷从墙上翻进来,就被早就让人在这守着的许氏逮了个正着。“姬儿,来,跟阿母说说,你今天带着宁儿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
“阿,阿母……”丁姬讪讪放下丁宁,“没,也没去哪儿。就是,就是去顺昌楼吃了顿饭,顺便听了会儿八卦而已。”
“顺昌楼?,我怎么听顺昌楼的小二说,你一个多时辰之前就已经带着宁儿走了?
”许氏眯眼,从小鬟阿母手里接过的树条漫不经心的一下下轻轻打在自己手上,也打在丁姬心里。吓得丁姬都要哭了。
眼见阿母真生气了,丁宁赶紧从她长姊身后哒哒哒跑出来灭火,“阿母,我们确实一个多时辰之前就从顺昌楼出来了,出来之后,阿姊就带我去逛街了,我们吃了甜甜的饴糖、糕点,还救了一个人呢,一个被毒蛇咬伤的人哦。本来姚大夫都说人救不活了,可是阿姊用了我的去疾符,那个人只在姚疾医那躺了一个多时辰就醒了呢。”
丁宁拉着许氏,欢喜又骄傲的跟她分享,努力转移她阿母注意力。
许氏注意力果然被转移,惊诧道,“宁儿画的那个去疾符可以治疗毒蛇咬伤?”
丁宁重重点头,而后便把她怎么发现有人受伤,怎么把人引到医馆,姚疾医怎么说的,阿姊又是怎么用她的去疾符救的人细细给她阿母说了一遍。末了,丁宁想了想突然开口,“阿母,我想用我的去疾符救治更多人。”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总得有点子追求,本来在知道她穿到了汉末之后,丁宁唯一的想法,就只是带着她这辈子的家人在这个即将到来的吃人乱世好好活下去。
可是今天,看到自己的去疾符把那个被姚疾医判了死刑的人救活过来,想到之前大旱她求来雨时,南城县老百姓眼里激动的泪光,她忽然觉得或许她还可以多做一点。
“不行,这事没得商量。”许氏断然拒绝,“你忘了何夫人之前是怎么说的了?”
她的小闺女已经有了能求雨,被左仙翁批公侯命的名声,若是再传出画的符能治病救人,皇家不会放过她的。她可不想她娇宠的小闺女小小年纪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