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宜然大惊,忙走过去:“陆妈妈,您别这样,先起来。”
张月花不肯,别看她瘦瘦小小,力气却是不小,池宜然没撼动她半分。
“小然,就当陆妈妈求你,放过小阳行么?”张月花脸上全是对儿子的担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也知道你们、你们之间还有些舍不得。可是,小阳他斗不过顾总的,顾总动动手指头,小阳在北城就混不下去了。”
“这点您不用担心,顾轻舟那边我会跟他说清楚,他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而且顾家也不会由着他胡来。”池宜然反驳,虽然她心里也没底。
“可、可你都结过婚了,你让村里其他人怎么看?在背后指指点点戳脊梁骨么?我和你陆爸爸可丢不起这个人。”张月花又抓住一个理由。
“我们可以一起去北城,您不是也不想在这里住了么?以后我和陆阳会好好孝敬您,给您养老送终。”池宜然见招拆招。
“小然,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小阳和你在一起压力很大的,他在北城没有人脉没有背景,人才那么多,他还能有出头之日么?陆妈妈还想着你嫁给顾家,可以帮衬小阳,就算不帮,你也不能拖累小阳啊。”张月花软硬兼施。
“您有没有想过陆阳想要的是什么?他也许并不想要追名逐利,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凭陆阳的实力和我的工作,我们在北城安家是没有问题的,或者我们都可以回南清生活,也很好啊。”池宜然这次没有被带偏,和张月花据理力争,不自觉落泪。
张月花也哭喊:“小然,顾太太,我求求你。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只是不想小阳这么辛苦,现在有一条康庄大道可以走,你为什么一定要拉住他?我求求你大发善心,放过他。我给你磕头。”
池宜然忙跪下,阻止张月花:“陆妈妈您别这样。”
“除非你答应我,这辈子和小阳只做兄妹,让小阳死心,否则我就一直跪着,跪到死。”张月花死缠烂打,但只字不提养育之恩,让池宜然报答的话,这个时候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她好歹是看着池宜然长大的,池宜然心软,不能放狠话,只能示弱。
果然池宜然一脸痛苦,她内心的天平已经失衡了,一位老人,一位母亲跪在她面前,声嘶力竭地请求她放过她儿子,她还能怎么办?
和陆阳私奔?就算他肯,可她也不愿他背上不孝的罪名。
她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也不过几十年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陆妈妈,您起来,我答应便是。”池宜然的心寂然昏暗,她的雄心壮志还未实施便夭折了。
张月花抹眼泪,千恩万谢,夸池宜然识大体,懂事。
池宜然什么话也不想说,张月花也不再打扰她,默默离开了。
“爸、妈。”陆阳在楼下喊。
“小阳,回来啦?瘦了。”张月花的声音。
“小然呢?”
“在呢,你们俩兄妹也是的,都不约的么?一起来也好做个伴。”张月花嗔怪。
陆阳微蹙眉,什么也没说,便往楼上跑。
池宜然擦干眼泪,出了房间,迎面和陆阳碰上。
“眼睛怎么红了?我妈欺负你了。”陆阳走近,想摸她的脸,到底是忍住了。
池宜然摇了摇头。
“我妈说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你不是有话要同我说?”陆阳一路上都在期待,他知道,池宜然想通了。
“晚上再说吧。我累了,想先休息会儿。”池宜然勉强一笑,说完便转身走了。
陆阳忽然从后面拥了上来,抱得很紧。
好半晌,他说:“好,我等你。”
“嗯。”池宜然轻轻挣开他,进了屋。
陆阳傻站着,看着紧闭的房门,目光柔软。
这一幕张月花自然看在眼里,内心祈祷池宜然能说话算话。
她这个傻儿子是弥足深陷,劝不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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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宜然一进门,眼泪再也忍不住,身子抵着门板,不敢哭出声。
她又一次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陆佑回来后,池宜然下楼,说她来做饭便好。
张月花让她去休息,笑言不能让少奶奶干粗活。
池宜然心领神会,她这是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和答应她的事。
陆阳也听到动静,他洗了澡换过衣服,一身清爽,把张月花赶出厨房:“妈,做饭就不劳烦您了。我们来做就可以了。”
“行,今天我就享享福,尝尝你们兄妹俩的手艺。”陆阳这么说,张月花倒是松口了,出厨房前看了池宜然一眼。
“爸爸还挺客气,买了好多皮皮虾,还有牛肉。”陆阳查看食材。
农村做饭多是灶台,用柴火烧饭,也有煤气罐。但村里老人用了一辈子柴,都习惯了。
“我来生火。”陆阳道。
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