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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藤席(1 / 2)

船舱内一时寂静,明暗的光影将陵阳半个侧脸笼罩,更显冷硬锋利,周身气质晦暗不明。

陵阳挺拔的身姿立在原处,黑色绣纹织锦龙袍衬得他无比尊贵,他没说平身,郁南自然不能起,小太监更是为他方才的疏忽失态惶恐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漫长的折磨如同阴云笼罩头顶,郁南额角逐渐泛起冷汗,陵阳终于开了口,让他们起来。

郁南唇角吐出一口气,撑着木棍慢慢直起腰,动作有些艰难,尤其牵动伤口还是隐约疼痛。

似乎是情绪高度集中,导致郁南也比平时多了些敏锐,察觉到了陵阳的视线,突然抬头,恰好捕捉到了他的视线。

陵阳的眸色极深且黑,看人时,一双狭长的眼里几乎是不带半点情绪的寒凉,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且畏惧,而此刻,郁南竟然诧异的觉得那双眼里的冷意似乎消退许多,反而多了些别的什么。

郁南纤细的眉头微頻,想仔细看时,却只看到陵阳骤然离去的背影,也没有放在心上,只觉得是错觉。

小太监这才彻底放松,直接瘫倒在地的喘着气,显然也吓得不轻。

半晌,咽了咽唾沫,同郁南对视一眼,都是疑惑不解,慢站起来,郁南也歇过一场,按照原先的想法拄着棍走出了船舱。

扑面而来的海风迎着阳光暴晒的沙滩两面吹拂,混杂着久违的泥土气息,椰子树细微的沙沙声,郁南舒爽的深呼吸一口,清丽的眉眼流露出一丝放松。

也许是这些时日的调养,让她气色红润许多,脸上也有了细嫩的肉感,五官精致便更加突显,却并不让人觉得张扬锐利,两侧鬓发温婉慵懒的短垂,没了刻意伪装的温顺,轻松愉悦。

不远处,脱了身上重重甲衣的士兵两人一组借力扛着树遥遥走来,离得近了,就能更清晰的看到他们额上蒸腾的热气频频,斗大的汗珠滴入沙滩砸出一个个细坑,又被前赴后继的脚步掩盖。

罕有人至的岛屿布满奇形怪状的乱石,即便被清理了杂草,也依旧道路崎岖,行走起来十分艰难,尤其下来的斜坡更是陡峭,郁南站立的短短时间里,就看到一个士兵顾着看路木头差点脱手所幸险险稳住。

郁南眉头陇起,比起现代机器运输,古代人最原始的方法不仅费时费力,而且危险。

不过,为什么不借助斜坡滚下来呢?

“果然无知,就算会些班门弄斧的唬弄手段,细看起来,却是个不辨菽麦的。”

旁边陡然传出来一道嘲讽,郁南这才发现她竟然不知不觉中说出来了,好巧不巧,这人似乎是那天在礼部嘲讽他的人之一?

郁南不知他姓甚名谁,更没有反驳,只按着礼节尊卑低着头唤了声:“大人安好。”

“哼。”李德一挥袍袖,见她如此,以为她终于知道自己与众官员的天壤之别,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低微,可却也不满她这样温吞,以至于让人生出她并不屈服的错觉,十分碍眼。

李德走之后,郁南也没停留,撑着拐杖一步步艰难踉跄的朝着陵阳走去,幸好船只并不大,郁南松口气。

“殿下,为何不在斜坡那里让木头滚下来?”

“你方才说后,我还以为你意识到自己所言的荒谬,没想到你竟敢在殿下面前大放厥词,你可知,木头滚落十之七八会断裂。”李德率先发难,眼风却一直看着陵阳的面色,很明显是为了在陵阳面前争表现。

“既然遇到难题,就不应该只想着回避,而不去克服。”郁南低眉顺眼的往陵阳跟前递话,却三两句话直抵重心,她在赌,赌陵阳是个开拓的君主。

赌她当日的一线生机时至今日也会成为她胜算的砝码。

她们两个在这里你一言他一语争执,陵阳始终面朝前方,冷峻的面孔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待静了,他才开口,只一句:“传召魏三英。”魏三英便是跟随出海的禁军首领。

伶俐的小太监瞬间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去办了。没一会儿,就折身回返去请郁南。

“郁小姐。”

郁南虽是宫女,可因为太子殿下对她的特殊,加之她的造船本领,不知从何处起,大家便开始叫她郁小姐,算是尊称。

“殿下允你自由施为。魏统领从旁协助,您有什么,可告知魏统领派人去做。”

郁南对着小太监礼貌颔首,撑着拐杖往右边挪了一步,道:“魏大人,树林中可有藤条?”

要想斜坡做运输,首先便要保证木头滚下来而不断,也就是加个缓冲。

魏三英立在船舱甲板,一身铁衣寒光,剑眉星目,轮廓刚毅,眉宇间的冷意不似陵阳不近人情的尊贵而是充斥着战场杀伐之气,虽不饰琅佩,却也能从举止间看出出身不俗。

听得郁南问话,也没有开口,只打了个手势让人去办,自己则依旧立在原地,冷漠的紧,但并没有离开。

那个士兵倒是热络,听见郁南说要藤条,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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