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千石,在主船体以下部分拓展,也就是水密船舱。”郁南手指从主甲板横着划了下,干脆利落。
“加入水密船舱不但结构更加坚固,可善装载容纳人居住,增加吃水深度稳定性也卓越。正所谓“上平如衡,下侧如刃,贵其可以破浪而行也”不外如是。
“甲板宽大,可供寻常百姓日常所用,或是捕捞浆洗,皆无不可。”而且适合作为战船,这句话,被郁南隐去了。
“这。”太监似乎有所疑虑,不自觉说了一声,回过神赶忙住口,见殿下只字不语,冷汗连连,他出自贫苦人家,一年能存下一两银都颇为不易,这艘船怕是十辈子都买不起啊!
“有话不妨直说,殿下并无怪罪。”郁南道。
小太监打量陵阳神色,颤颤巍巍:”郁大人,奴才看着这艘船想想就觉得好,可是,大抵很贵吧?”富绅贵族自然可惜购之,但寻常百姓……
郁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把卷轴呈至尾端。
“殿下,这艘船能容百人。”
“一家难以为继,那十家,二十家呢?由官府出面,延以多家合力租赁买卖,划分清楚,免后生事端。”买不起,也可以选择租到底能够解决。
陵阳目光落在一处,郁南接着解释,“前些时日,下官用了大半日时间逛了上京集市,分门别类沿途整齐,但到底拥挤,竹筏多了便容易碰撞,在这里设柁楼三重,可让各类商户进入,却只做租赁。”
“一来,这楼船工艺更加复杂,价格昂贵,二来,船只公属朝廷,避免生事,租金便适当收取盈利分成,多者多收,少则少收,可充盈国库。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类似于大型百货超市,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却是不同的商户入驻,但是地却只属于一家。
如此,既可解百姓之难,了陵阳之忧。也算是她当日的承诺兑现。
“你倒是不肯吃亏。”陵阳从头到尾,只说了这一句,却一语双关。
“那日撞了你的人,已经让她去白净寺清修去了。”
柳绾舒滴水不漏的一番好意,却没得到那母女俩的感谢,反倒演了一出苦肉戏延误了柳大人呈折子的时辰,自以为打击了柳绾舒的气焰,却没想到,陵阳的申饬比之更为严重,竟然让她隐姓埋名去清修,三年方可归家。
这便是让她不得享受特殊照顾,也是断送了她的前程。彻底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郁南确实不满那位柳小姐仗势欺人,但。也算她自食其果吧。
她垂下眼神:“谢殿下。”
“海事监九品主薄郁南献图有功,擢升八品督察,主新船建造,魏士忠为副手,李德等其余人随时听令。”
“是。”
这就升官了?郁南愣了愣,虽然当了近两个月的芝麻官,但也没生出几分真实感。
“谢太子殿下。”郁南从容跪礼。
“殿下,下官每日折返,颇为浪费人力物力,不若殿下准许下官居于岛上,”
“不准。”陵阳沉了脸。
郁南还要再说,
“退下。”
郁南离开后,寂静的内殿忽然传出一道瓷器碎裂声。
郁南走的不远,也听到了,心里不明所以,刚才不是还心情不错吗?怎么这一会就变了?
比海上天气变化都快。
郁南回去,春桃两人也得到了消息,笑盈盈恭喜,郁南学着惯例给了赏赐,心神松下,让她们自去休息,春桃说已经备了水,郁南本想直接躺下的想法被打断,折路自己解了发簪衣裳踏入浴桶。
舒服的喟叹一声,本来昏昏欲睡,现今却莫名不困了。
窗户关的很紧,透不尽一丝风,竖放着的几个屏风泅染出一道美人影,极轻的脚步声停在窗外,忽而转途,一道轻微开门声响起。
与之同时响起哗啦啦数道水声,郁南烦躁的起了身,陵阳没想到她刚回来就在沐浴,快速背过身,却不小心踢到绣凳,发出一声闷响。
“谁?”郁南快速穿好外袍裹紧,拿了发簪在手中握紧,心中疑惑,这可是太子船,谁这么胆子大竟敢半夜擅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