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已经送给师兄了,但那上面的编织手法要比今日这条更为稚嫩。”
有修士走了几步,细细观察着俞未晚手中的红绳,的确,他从未在市面上见到过这种样式和织法的手绳,只能是个人编织。他转身还未靠近蓟归,便见蓟归手微微抬起,将系在头上的红绳扯下,高马尾便如瀑布般四下散开,而后手掌便出现了一串头绳。
那人凑近些许,看清了那红绳的本貌。与俞道友说的分毫不差,虽然这红绳给人一种保养很好的模样,但岁月年久,有些地方还是无法避免的有些褪色。
“……的确。”
那人盖棺定论。声音虽不大,但在这个安静的空间,声音还是传到了方方面面。
蓟归叼住头绳,退至大殿墙边,将马尾束好之后,再空出一只手,将头绳取下,一圈圈缠绕束缚其上。
俞未晚继续解释手上这线的由来:“而我手中的线,是我半年前给季潮生手腕上的五帝钱当作系带的。这根线,按常理来说,绝不会出现在我爹的房内。但……拉丝的线不仅出现在尸体指甲中,甚至衣柜底下也有一截。”
她闭上眼,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流下,但她没有擦拭,反问道,“难道这还不够证明吗?”
“这……”
众人面露犹色,还有些不太愿意相信,又或者说,一个小辈之言,并不值得说服他们,尤其是这些证据,不算是铁证如山。
蓟归看到众人的态度,慢慢走到圆台之上,将手轻搭在俞未晚的肩上。
他没有说话,只淡淡的环顾一圈,见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之后才慢慢开口,那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威压:“诸位道友,如果不是他干的,那这大殿之上,为何不见他的踪影呢?如果不是他所为,他又为何要跑?”
台下那些有些摇摆的声音顿时消失殆尽。
是啊!他为什么要跑呢?如果他没有做过的话,完全可以辩解。这种时候离开,难道,不就证实是他了吗?
蓟归见众人态度隐隐转变,早已了然。昨夜做这事之前,他便知道,单凭那些,是说服不了这些看似中立,实在浑水摸鱼的老家伙们。但季潮生不是,像他那般自负警惕之人,若是看到房中的异动,怕是会联想颇多。
他说过,季潮生不会是那么有勇无谋之人。
当看到这一切之后,他只会未雨绸缪,早已为自己准备好退路。
按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猜的真是一点没错啊!
而这时,地动山摇,殿中的人感觉到了异动。门外匆匆跑进一人,正是之前守门的莫辛,他语速飞快地说道:“北方黑压压一片,似乎是妖魔大军集结,按那脚程,咱们最多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不知仙首与大家是否已经商量好了对策?”
大殿一片寂静,他没能听到任何同僚的回答,便抬头一看,众人皆面带复杂的看向他。
“……怎、怎么都这么看着我,”莫辛见高台之上的是三个年轻的少年少女,没有俞怀序的影子,他后知后觉,终于发现什么不对劲,问道,“俞、俞仙首人呢?”
有人反问他:“出去的季道友人呢?”
“下,下山去了。说是奉了命令,我与莫归便放行了。”莫辛老实回答道。
“下山多久了?”
“一刻有余了吧!”
这话让大殿再一次陷入寂静,这个时机实在是太巧了,季潮生刚下山没多久,妖魔大军便集结进攻。
莫不是,他离开了他们的视线,给妖魔发送了什么信号不成。
这下,众人由不信,变成不得不信了。
“怎、怎么了?难道他是私自下山?”
莫辛还搞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压根没往弑师那方面想过,便直愣愣发问。还是相熟的人叹了口气,把他拉到一边,悄悄跟他说起了季潮生弑师一事。
“什么?!”莫辛一脸气愤,“季道友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端看他之前还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没想到都是装出来的。”
他气过之后便开始深深的自责,“要不是我,他应该现在已经被捉拿归案了。抱歉,我、我——”
友人拍拍他的肩,安慰道:“这也没法怪你,你没看俞道友和蓟道友也不知情吗?他们可是朝夕相处了一年多的同门啊!这人呢,穿上衣裳之后到底是衣冠禽兽还是正人君子根本看不出来。”
“是啊!”莫辛喃喃,“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没了对妖魔知己知彼的俞仙首,咱们还能怎么办呢?”
“那可不见得,”友人朝高台的方向昂起头,示意道,“我们,不是还有蓟道友吗?”
“蓟道友?!”
莫辛回过神来,面上似乎有了希望,是啊,他怎么就忘了呢,还有蓟归啊!那可是俞仙首尽心培养出来的徒弟。他们一直在猜,或许下一任仙首便是他了。
圆台之下四面八方,能说得上话的人慢慢靠近,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