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将她们母女接回来罢。”
裴汐怔愣,眼睛有些发酸,喃喃唤道:“......母亲。”
裴元面上一喜:“夫人竟如此识大体,母亲,你看她也愿意了,我是不是能将她们母女二人接回来了?”
“哼,姐姐倒真是大度啊。”始终没开口的潭姨娘冷笑出声,怕是明日,全上京城都是她们郡王府的荒诞丑听了!
顾清宜看向潭姨娘,潭姨娘挂着嗤笑,眼神冰冷。也许,前些时候潭姨娘怕就知晓今日之事,那日这才闹得那般难看,流了胎儿。
裴元转身训潭姨娘:“你这毒妇!还在此处言语挑拨!我看你真是记不住教训......”
“够了!潭姨娘再如何不是,也是老身和你夫人做主抬进来的,名正言顺!比你外面沾惹的那些腌臜莺燕好了不少,还容不得你在老身面前训斥她!”
顾清宜看向厅中张牙舞爪训斥人的男子,虽身量与裴霁回相差不多,眉眼也相似,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郡王这些年荒唐,若不是嫡长子争气,郡王府的家业,当真是要在裴元手里没落了。
围观了这一出闹剧,顾清宜回园子的路上有些唏嘘,原以为姨母这般要强的性子,定是比老祖宗还要刚烈坚决几分,却没想到是她主动让步的。
半夏帮顾清宜换着寝衣,感叹道:“好在府上的姑娘差不多都许了人家,要是这事传开了,那外人不知怎么说郡王府呢。”
顾清宜伸手解发簪:“姨母这做法才是聪明的,起码维持住了体面,若是她们母女二人是不安分的,改日闹得人尽皆知,那才是羞煞门楣,将人放进来,起码还能看住,纵然众人心知肚明,也能落得个大度的名声。”
半夏看向铜镜前坐着的姑娘:“那姑娘呢?”
“什么?”
“先前奴婢觉得黄嬷嬷过于多话,姑娘也不喜说这些,但今日姑娘也瞧见了,纵然有母族傍身、儿女争气的郡王妃还需如此妥协,那姑娘去了将军府,又该如何?”
半夏看着愣住的顾清宜,继续道:“奴婢说句不大好听的,春和长公主明明已经是天下顶顶尊贵的女子了,大将军尚还有个庶女,且长公主对姑娘的态度......姑娘日后该如何才能安生。”
顾清宜没回话,看着铜镜映出的面容,她尚且年少也能瞧出有六七分像母亲,可日后的夫婿,真是说不准。现在想来母亲才是最聪明的,她是庶女,与其围困上京宅院,不如寻了一个真心相爱之人,天遥地远,远离这些家族名声,贤妇美名。
“日后的事,日后再说也不迟。”顾清宜抬眼,见半夏张嘴还要再说,她忙道:“快些去熏香去吧,你家姑娘累得紧,明儿不用去那渚白居抄书,总算能歇一歇。”
半夏轻叹,也手脚迅速的去外间拿助眠的芙蓉月香了。这香料是采取初夏的芙蓉,再加入冰片和麝香,三次蒸煮三次研磨而成,顾清宜纱帐中向来点此香助眠。
看到顾清宜埋在被子里,半夏吹了灯烛,屋中霎时陷入了黑暗,半夏摸索着去了外间,今日该她守夜。听到外间的动静停了下来,顾清宜翻了个身,双眸明亮。
今夜一事让她对将军府有着细微的抗拒,若是能在婚约确定之前查清父亲一案,厘清所有干系就好了,她想回安州。
翌日,天色明亮。
顾清宜用了些粥膳,换了身浅绿色的束腰纱裙就去了松柏院问安。
她今日来得早,却在门口也遇到了早到的裴汐,裴汐看见顾清宜,温和的笑笑,但她眼底有些细微的暗青色,看得出她昨夜睡得并不好。
顾清宜道:“今日我瞧见我窗外含波湖的重瓣菡萏开花了,等下表姐可要去我那坐坐?”
裴汐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也好,我甚少去你院里,今日正好去瞧瞧。”
两人进了堂屋,正好李娥用完早膳,让人撤下,抬眼看来两人:“今日你们俩来得倒是早,比往日早了两刻钟。”
裴汐还在发呆,顾清宜只好应声:“夏日天亮的早,早起了些就过来了,正好在门口遇到表姐。”
李娥摆摆手,让下人都下去,见她起身,裴汐连忙上前搀扶。
“瞧瞧你这眼眶发暗的模样,今儿那女人带着她女儿过来瞧见了,还当我多不会养女儿呢。”她神色平静,眼底有着惊人魄力。
裴汐嗫嚅片刻道:“母亲......”
“我昔日甚少教导你们,”李娥端了盏茶水,继续道:“要做好世家夫人,不止要学好管家,还要学会御夫,若是不会御夫,就要有天大的忍耐力。”
抬手让两人坐下,李娥看向左侧的顾清宜:“清宜,我也没怎么教导你,来日你们都要学会这课,将军府可不像郡王府人丁单薄,单是许家的亲眷就甚多,日后怕是比我还累的。”
话音刚落,廊外传来文姑的声音:“夫人,大公子来了。”
李娥霎时止住出口的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