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夜渺笑出声来,她眼波流转,再看向灵鉴时眉眼又是一幅冷漠模样,不见丝毫脆弱。 “灵鉴元君不愧是灵鉴元君,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夜渺向后倒去,她的目光看向远处。 灵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长生门昔日的山门,再往远处,是博冲河昔日的河道。 博冲河! 夜笙突然被一股力带了起来,灵鉴上前一步,冷冷地说道:“夜渺,我只问你一次,你将怀济关入阵中那一次,到底是如何进入阵眼的?” 夜渺唇边笑意不减,“你不是天神吗,你自己猜啊!” 她话音刚落,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宋辞澜定睛一看,包裹夜渺的尘束在不断收紧,夜渺的脸涨得一片青紫,七窍中有鲜血缓缓流出。 灵鉴抬起双指,点中她眉心,“你不说我也自有办法,只是你自己想想清楚,你的魂魄到底能不能承受探魂的反噬,你若是不怕灰飞烟灭,我自然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她手臂之上灵气缠绕,一路翻涌至夜渺眉间徘徊,有如一条轻盈的灵蛇吐信,只等她一声令下,便钻进夜渺的眉心。 夜渺眼中惊惧不已,她虽然与虎谋皮,连神仙都敢算计,但却从未见过灵鉴这样不顾天庭礼制,做事毫无章法的神仙。 但她抬眸的瞬间,看到灵鉴的眼睛,突然又什么都明白了。 灵鉴的眼神冰冷而无情,那是一双在真正的刀山血海中淬炼过的眼睛,是一双懂得生为何物死为何物的眼睛。她远比夜笙见过更多这世上的黑暗、无助与惶恐,她身上背负着比夜笙更多的性命,她曾经挥舞着最快的剑,最热的血和最冷的血曾同时溅到她的脸上,滚烫的泪也曾经无数次灼烧着她的灵魂。 但她知道自己为何而存在,也知道自己要去向何处。 而夜渺,她将痛苦隐匿在声色犬马之中,她肆意妄为,视人命于草芥,不断玩弄他人的命运,可到头来,她其实才是个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存在的可怜虫。 灵鉴从最残酷的战场走来,但她眼中看到的是众生的痛苦,而夜笙手中紧握着的只有自己的过去。 她妄想和这样的灵鉴对抗,原本就是个笑话。 “伏渊琴……伏渊琴可以打开阵眼。” 灵鉴松开了夜渺,“琴在何处?” 夜渺咳了几声,“渡千帆带走了伏渊琴,但我给他的琴谱是反的,他若是照着弹,只会让博冲河和万泉河同时逆转回原本的河道。” 渡千帆的心软总是不合时宜的出现。 他天真地想让每个人都活下,所以他从水府带走了夜渺,和夜渺做了交易。 他说他打开阵眼救出被困在阵中的夜笙后,会将夜笙带回此处,再将夜渺身上的仙契还给夜笙,如此夜渺不受牵绊,就能可以逃出琼州,而他,会担下一切罪责。 夜渺觉得他可笑,但还是交出了伏渊琴。 因为她从未想过离开,她想的是让整个琼州和她一起万劫不复。 风从遥远的地方来,送来似有若无的琴声。 缥缈的琴音如泣如诉,像是谁人如浮萍一般难以言说的命运。 灵鉴和宋辞澜同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