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灵鉴手指一转,杯子飞回桌上,她低声说道:“你这水府当真是有不少宝贝,寻常所喝的水居然也来自万里外的天池。” 夜渺侧头看向她,“我早该猜出你的身份,怀济曾为四渎河神,他来我的水府,也会惊讶于水府的仙泉佳酿、玉馔珍馐,唯独你从头到尾波澜不惊。” “你尝遍珍馐琼浆,应该知道许多仙泉佳酿,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你的确和那些神仙不同。”夜笙勾起嘴角,露出个真情实意的笑,只是这笑转瞬又化作遗憾,“若一开始我只是个普通修士,也许有朝一日成仙,我们也能在瑶池边畅饮。” 灵鉴没有接话,夜渺茫然地盯着某处,“那些修士对我喊打喊杀的时候,你为何要挡在我面前?” 灵鉴愣了一下才回想起她说的是什么,她浅笑一声,“没有为何,他们中一些人不过是怕自己被牵连才要拼命揪着你的过错为自己掩饰,你是有罪,但你的罪不该他们审判。”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也是,本该如此。”夜渺像是突然想明白什么,一脸释然,“你还有什么要问,便问吧?” 灵鉴没有客套,“无咎究竟是谁?” “我若说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你信吗?” 夜渺被关在地下,炼丹炉在轰轰作响炒得人心烦意乱,但不炼丹的时候,暗室中一片死寂,她只能自己发出些动静,好提醒自己她还活着。 但某天,暗室中突然响起想起一个低哑的声音,她从牢笼的缝隙中往外看,最后发现声音是从炼丹炉上的一面镜子中传出来的。 那是一面镇妖镜,长老捉回来一只蛇妖取丹炼丹,那蛇妖死后魂魄在门中作乱,掌门收服了蛇妖,将它的魂魄也投入炼丹炉之中,为了彻底镇压它,掌门将镇妖镜借给长老镇压蛇妖魂魄。 夜渺本以为是仙器显灵,可那声音说它竟是蛇妖的魂魄。 蛇妖说他叫做无咎,独自在山中修炼,从不害人,只因为长老要炼丹就平白丢了性命,他心有不甘,所以才不愿离去,谁知长老竟还想用他的魂魄炼丹,他只能趁机躲进镇妖镜之中,没想到居然被镜子困住了。 一个妖怪居然能躲进镇妖镜,这已经足够可笑,可别说他还想让夜渺帮他离开此处,夜渺看着自己眼前四四方方的牢笼,无声地笑了。 夜渺没有理会无咎,但无咎却没有放弃,他常在夜深人静时和夜渺说话,但夜渺不敢和他说太多,她怕自己习惯和他说话,等到有一天,他被彻底炼化,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变故说来就来。 夜笙重伤,夜渺也没了半条命,她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无咎突然念了一段奇怪的口诀,那口诀入耳,像是记忆中母亲的声音,安抚了她的痛,她熬过了最难熬的一关,连长老都惊讶于她的生命力。 从那以后,她不再排斥和无咎说话,暗室没有人的时候,无咎教会她很多口诀,但她底子太差,加之暗室中不见天光,无自然之气,她能吸纳的灵气有限,打开牢笼上的禁制已经是她的极限。 无咎见此,又教会她认识暗室中的各种草药和简单的炼丹之术,后来她暗算了长老,救出了无咎,但无咎无处可去,为了不被人发现,只能暂时栖身在她的灵台之中。 她替无咎温养魂魄,无咎教她如何修炼,后来因为她要登上天梯前往天庭,无咎才从她的灵台中离开。 她成仙后,替无咎寻来新的身体,但那些断气没多久的身体用不了多久便会消散,他们便巧立名目,以长生酿为噱头,不断掠夺修士的身体为无咎所用。 再后来,无咎的力量逐渐强大,长生酿机缘巧合下,吸引了不少寻求长生的凡人和渴望力量的修士跨海来到琼州,琼州一扫往日荒凉景象,主神还以为是夜渺结下的善缘,对她信赖有加。 而夜渺也在往来修士中,替无咎找到了一具完美的身体,也就在此时,无咎突然说他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魂魄。 “另一半魂魄?” 夜渺点头,“他说自己天生魂魄不全,因而修为难有长进,如今终于察觉到另一半魂魄的存在,一旦合魂,将获得无上力量。” “合魂?” “对。无咎说合魂需要阳极之地,但琼州的阳极之地却在万泉河流域,我怕渡千帆坏事,无咎便教会我御水阵法,我先借河流改道夺取了渡千帆的灵力,再在阵法之上建成祭坛。” 祭坛建成后,无咎在祭坛中一待就是二十年,从祭坛出来后,他确实和从前有些不同了,他需要新的身体,于是他们又重新放出消息,引诱更多的修士来到琼州,可不知为何,无咎合魂后用的身体总是很快腐坏,于是那些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