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树生说道:“大人,那个大夫像是真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一早上好些个人昏迷的症状都减轻了,我们若是再不想办法,只怕要到时候被赶走的就是我们了!” 他口中的大人语气中带着不耐烦,“我说过了有我在不会出事,你慌什么!” 彭树生道:“可您如今受了伤行动不便,我这不是怕那伙人坏您大事吗?” 屋内突然一阵叮铃哐啷的响动,不知打翻了什么,那位大人恶狠狠的声音穿透窗户,落入灵鉴耳中。 “我即便受了伤,也不是你一个区区凡人能够小瞧的,把这东西给你抓回来的那个修士服下。” 彭树生似乎被扼住了脖子,说话有些含糊,“小的这就去,这就去。大人,你要相信,小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只想侍奉大人左右,还请真人明察!” 灵鉴听到这话只觉得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可偏偏就在此时,她的肚子突然发出声响。 “咕噜噜——” 多少年了,也没有遇到过如此窘迫的场面,灵鉴一时哭笑不得。 这一响动静不算小,自然瞒不过屋内的两个人,灵鉴腾地起身,朝着山林之中跑去,可没等她跑出多远,身后一股巨大的吸力拉住了她,将她拽了回去。 灵鉴从窗户砸了进去,紧接着在地上打了个滚。 彭树生看了半天,难以置信地伸手指着她:“你你你……你没有被迷晕!” 灵鉴从地上爬了起来,从容不迫地掸落身上的碎屑,“自然是晕不了的。” 彭树生见她如此淡然,心中生出几分忌惮,他立刻往后退了几步,半个身子都缩在四轮车之后。 四轮车上坐着个贼眉鼠眼之人,从脸颊到手背满是灰色的绒毛,正转着眼珠打量着灵鉴。 灵鉴一声轻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原是个社君啊!” 彭树生站在那大人身后,狐假虎威地喊道:“大胆,居然敢对昭夜君不敬!” 灵鉴闻言又是一声冷笑。 昭夜君生平最厌恶别人看不起他的真身,于是怒喝道:“堂下何人,竟敢在本神面前放肆!” 灵鉴皱起眉头,她左右打量一遍彭树生家徒四壁的屋子,冷笑一声:“这算什么堂下?你又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冒充真神!” 灵鉴的话彻底惹怒了昭夜君,他一掌推出,掌风眼见要打中灵鉴,却如同撞上一道看不见的墙,所携的灵力被尽数打散。 昭夜君凝眸,脸上露出不解,这女子能被自己揪回来,证明灵力不如自己,可偏偏又能化解自己这一击,实在反常。 灵鉴负手而立,她背在身后的手中握着宋辞澜给她的那道护身符,没想到此符居然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但她无法主动攻击,只能靠这符自保。 昭夜君盯着灵鉴,目光几乎将她洞穿:“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灵鉴面不改色,“这话难道不该我问你!” 昭夜君拿不准灵鉴的灵力深浅,一时不敢贸然出手,两两对峙,见对方目光丝毫不让,昭夜君突然换了一副面孔,试探着说道:“我看姑娘面向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难道不是你授意此人将我绑回来的?” 灵鉴眼皮微抬,看得彭树生心里打鼓。 昭夜君陪着笑,“我让他绑的是妖言惑众之人,姑娘既然是修行之人,我便不瞒姑娘了,村中有人冒充修士,散播咒术之言,我身为此间山神,自然不能不管。” “你是山神?”灵鉴语气中满是怀疑。 “怎么,我不像吗?” “不像。”灵鉴实话实说,语气有些轻蔑,“山神怎会分不清中咒和疫病呢!” “你——”昭夜君反驳的话到嘴边,生生忍住,“姑娘,我体恤你被同伴诓骗,愿意给你悔过的机会,但没影的事还是不要随便乱说,小心引火烧身。” 灵鉴嗤笑一声:“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是劝姑娘识时务,莫要与天作对。” “你真是好大的口气!” 灵鉴语气平静,但落入昭夜君的耳中却是天大的嘲讽,昭夜君再也忍不下去,大抵是天意助他,他偶然一瞥,竟从灵鉴身后的铜镜上看到她的左手。 她握着拳头,但从虎口处却露出一个尖角,昭夜君顿时明白眼前这女子的奇怪之处,原来她靠的是这道护身符。 昭夜君的脸色沉了下去,眼角眉梢却又带着笑意,一张脸扭曲而诡异。 “无知凡人,竟敢戏耍我!” 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