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素华低下了眼眸,哀叹之意溢于言表,“多残忍啊,亲生之父……却亲手将自己推入地狱。”
“这样的日子……殿下过了多久了?”
“我听不懂姑姑在讲什么。”越昀面无表情地说道。
“无妨。”素华微微颔首,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婢子今日来只是来向殿下求那件事的,其他所言……殿下便当婢子是在胡言乱语罢。”
她福身行了个礼,温声开口:“婢子告退。”
说完后,便转身朝着殿门走去。
“你能给我什么?”
熟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却不再像之前那般胆怯干涩,反而如同一条阴沉的毒蛇,紧随身后,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素华回头看向身后那人,他的面容还是如从前一般稚嫩,苍白的唇瓣却微微上翘,双眼如墨色浸染般,眼底幽黑,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他看着她,眉眼弯弯,说出口的话带着甜腻的语调,又重复了一遍:“姑姑,你能给我什么?”
“既然是求人办事,总得说些你能做的事,不是吗?”
瞧着他这般模样,素华却是突然轻笑出声,越昀的脸上顿时冷意翩飞,语气冷然:“姑姑这是在笑什么?”
“婢子只是觉得……殿下这般模样,看着倒是顺眼多了。”她摸了摸腰间的挂饰,顾盼间微笑道:“婢子说不出能做的事,不过,婢子倒是能做到不说些什么。”
他盯着她看了片刻,目光锋利,突然又放松了下来,似笑非笑地说道:“姑姑这是在威胁我吗?”
“姑姑应该知道,这宫城中,没人会在乎一个小小宫婢的死活。”
“非也。”素华与他对上视线,声音轻如泉音,“婢子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殿下若执意要这样认为,也并无不可。”
“婢子此番既然敢来,便是笃定了殿下不会下杀手,你我并无利益冲突,相反,若是殿下在某些地方有用的上婢子的地方,婢子定当全力以助。”
她低下头,温柔地轻抚了下腰间的挂饰,说道:“婢子虽是卑贱之人,但至少,这宫城中有人在乎婢子的死活,殿下若真对婢子下手,的确不会有什么特别严重的后果。”
“可没人喜欢麻烦,对罢?特别是……我们本能成为朋友。”
“朋友?”越昀轻笑一声,眼里流露出几分不屑,“姑姑倒是会抬高自己。”
“总归比看轻自己来得好。”她倒也不恼,温声回道,“朋友也好,陌路人也罢……总比敌人来得要好。”
“殿下羽翼未丰,没必要为了解决婢子而多生事端,不是吗?”
殿内的气氛再度陷入了沉寂,只听得见二人轻浅的呼吸声,窗外微风轻拂,轻轻吹散院中枯叶。
片刻之后,越昀终于开口,话语里带着难掩的笑意:“姑姑慈悲为怀,待到那日,我定要叫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不忘了要感谢姑姑让他们多享受了几日人间之乐。”
他的话语里带着几分讽意。
素华闻言,也只露出一个笑容,轻笑道:“谬赞了。”
越昀挑眉,眼底眸光微转,说道:“姑姑可还有些别的什么要求,我可有千百种方法让他人看不出他们的死因。”
他说起最后二字时,语气平静,倒像是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简单。
“长乐宫后头有个池子,平日里不常有人经过,一到了夜,那就看不太清。”素华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真是危险啊。”
越昀嗤笑一声,饶有兴味地看了眼素华,点了点头,道:“知晓了。”
“姑姑当真是好谋算。”
“殿下谬赞。”素华婉声道谢,忍不住盯着越昀散落在肩头的那一头乌发,终是忍无可忍,温声开口:“殿下……可否背过身去?”
他盯着她,唇角轻扯了下,像是好奇她想做什么,竟当真如她所要求的的一般转过了身。
素华走上前去,玉手轻挥,绾髻束发,挽好了头发之后,手边又实在没有固定的簪子,便从自己头上取下了一个木簪,轻柔地插在发髻上。
“这般看着便顺眼多了。”她轻呼一口气,心情也欢悦了许多。
“束发并不难,殿下依着婢子刚刚的动作照做就是,披着头发,总归有些不便。”她盈盈福身,朝着他行了个礼。
“婢子告退。”
说罢,不等他的回答,便转身走出了殿内。
素华一走后,殿内便出现一个身着暗色衣袍的人,他围着面巾,看了眼素华离去的方向,俯身行礼,对着越昀说道。
“殿下……可要属下解决了此人?”
越昀默然无语,他转身望向殿外,过了片刻,突然取下头上的那根木簪,满头乌发顿时倾落而下。
他凝视着手中的木簪,目光停留良久,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却并未将木簪抛在地上,而是转身迈入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