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谈殷心满意足地摸摸肚皮。
司凝则气呼呼地放下手中筷子,“喂,你怎么这么没用?”
谈殷笑吟吟地盯着司凝,并不说话。
“我是怕你饿死了,别多想!”司凝动身起来,将下巴一扬,居高临下地睨着谈殷。
“没多想。”谈殷平静答道。
“殿下马上就回来了,你最好安分些!”司凝警告道。
谈殷揉着肚皮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脚尖一踮,将脸凑到了司凝耳边,“上次是二殿下自己来的哦。”
司凝侧着身子往后一退,避开谈殷,皱着眉头看向她,嫌弃地拍了拍身上,仿佛被谈殷这么一靠近衣衫上便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似的。
谈殷笑得更开心了,“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要是离间我与殿下的话,不必讲了。”司凝嫌恶地瞥了眼谈殷,强硬解释道,“方才我只是看不惯你被下人怠慢罢了。”
“不听啊?”谈殷笑道,“那不行,我就要说。”
“你……”司凝看向谈殷的眼神从嫌恶慢慢染上一丝怀疑,怀疑她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有病?”
“你怎么知道?”谈殷故作惊讶道,跨步上前,握住司凝伸出来的手指,顺势往下一带,将司凝扯回座位上,“站着说话太累。”
“咱就是说能不能吃点儿好的?”
司凝使劲扯了扯将手收回,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谈殷,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盘子,立马解释道:“我可没有苛待你!”
“不是这个。”谈殷顺着司凝的目光看向桌面,旋即解释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还是棵歪脖子树。”
“今日我就不该替你教训下人。”
司凝一生气两靥就开始泛红,脸也鼓鼓的,煞是可爱,像只蜜蜂小狗。谈殷没忍住,直接伸手戳了戳她的腮帮子。
司凝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徒留桌上的杯盘一阵叮当作响。
“别生气!别生气!”谈殷忙起身,按住司凝肩膀,“刚才你脸上有只蚊子,真的,我不骗你。”
说着,谈殷翻开手心让司凝检查。
看了眼谈殷掌心躺着的黑乎乎的东西,司凝就嫌弃地撇开头,叫道:“快拿走!”
谈殷一笑,掌心凭空变出的蚊子又凭空消失。
“司凝姑娘,二殿下并非可以托付的良人。”谈殷脸上的笑意敛尽,一本正经地说道,“他不值得你这样做,任何人都不值得你这样做,我希望你只为自己而活,她……”
“闭嘴!”司凝骤然打断谈殷的话,纤弱却有力的手指径直抓起谈殷胸前交错的衣领,面色涨红,显然是怒了,就连呼到谈殷脸上的气息都是微微热的,“不要做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谈殷笑着伸手去抚司凝握在胸前的素手,“我若是要说,你当初来寻衅滋事的时候我便同莫沂源讲了。”
谈殷说的是事实,司凝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的手指缓缓松释,颓然落在身侧,“你最好一直如此,任何阻拦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谈殷笑着,顺势坐了下去,抬手给自己斟了杯茶,又给司凝斟了一杯。
将冷茶往司凝那边推了推,谈殷平静地说道:“喝杯茶,消消火。”
司凝不为所动,依旧站着。
谈殷喝了口茶,慢悠悠地掀起眼皮瞧着一张寒脸,丝毫不惧地扯了扯司凝垂下来的衣衫,“要不,体谅体谅我,咱们坐着说呗?”
司凝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两片小小的剪影,衬得她一张白净净的脸上多了几分与气质不相符的哀愁来。
谈殷笑得纯良无害,一双大眼睛真挚地仰望着司凝,捏着司凝衣衫的手指又摇了摇。
司凝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这就对了么。”谈殷冲着司凝露出个灿烂的笑来。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谈殷无视掉司凝充满警告的语气,单手托腮,眨着一双无辜大眼望着司凝,好似一汪柔婉春水,任谁看了也要沦陷进去。
司凝轻咳了声,再次郑重其事地补充道:“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也希望你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谈殷将手放了下去,拉起司凝横在桌上的手,“别呀,我可以配合你演戏。”
司凝皱起眉头,越拧越深,简直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看向谈殷的眼神也充满不解。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谈殷补充道,“放心,我肯定不是白演戏。”
“那你想要什么?”司凝眉宇间的疑惑更深了,眼前的人似乎跟脑海中的印象很是不同。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是从哪里打探到自己的事情,但这并不妨碍在司凝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
“也不要什么,配合你演戏原本就是我所希求的。”谈殷倾身上去,清澈的眸底直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