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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红糖水(2 / 2)

她的那个婆子,露出了一口黄牙。

“姑娘,你醒啦?”婆子笑得宛如一朵菊花,跟看管周卿时的阴森沉郁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周卿眨眨眼,发现糖水的味道来自一个小碗,而小碗此刻就托在婆子手中。

“多谢大娘喂我糖水。”她说着,有点不好意思的撑坐起来。

婆子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看看小碗,又看看周卿,忽而干笑笑:“对,没错,是婆子给你喂的糖水,就是老奴我。”

周卿的动作一顿,总觉得这婆子话里有话。

但没等她有功夫细思,婆子已经放下了碗,快步走了出去。

周卿心里泛起疑惑,自己掀开被子起来,发现衣物完整,只鬓发稍乱,便想着解开头发重新梳理梳理。

她刚从随身的小兜里取出木梳,还未解开头上的绢帕,就发现室内光线一暗,身材高大的飞鱼服锦衣卫崔瓴走了进来。

“这么快就醒了?”崔瓴随口问。

而后他发现周卿脸色一变,白嫩的面颊渐渐红了。

周卿: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婆子说,是她喂我喝的红糖水,但崔瓴手上却有红糖水的味道?!

以她这比常人灵敏千百倍的嗅觉,想装闻不到都不能。

崔瓴顺着周卿的视线往下,忽而看到自己右手拇指第一节指肚上还残留着小碗碗边的一点压痕。

他不动声色的抬起右手,将拇指放入口里,嗯,有点红糖水的味。

周卿面色更红,这才恍然为何那婆子一再强调是她给自己喂的糖水。

——欲盖弥彰!

张张嘴,周卿很想质问眼前这位锦衣卫,明明男女授受不亲,他怎么能,怎么能……

然而没等她开口,面色坦然的崔瓴先说话了。

“曾氏即将临盆,撞见夫婿钱浓和洗脚婢婵婵胡混,于是拿了婵婵身契威胁要将其发卖,却被钱浓扬言要纳婵婵为妾的话气出家门。

曾氏负气而走,落入老鸨手里,生产后为保女儿被迫接客,最终却还是失去女儿。曾氏立誓报仇,刻意结交那氏和老六,分以笑资,在钱浓来寻欢后刻意讨好钱浓,并候其睡着后使其窒息而死,那氏和老六便帮着曾氏将钱浓一并埋葬在女婴尸体下方。

曾氏本想找个机会反告老鸨谋财害命,却不料老鸨惹到周卿,一并引来了锦衣卫,计划还未来得及实施便暴露了。”

“曾氏谋杀亲夫,判处秋后斩立决;那氏和老六帮曾氏埋尸,是为从犯,判流放幽州;老鸨拐卖良家妇女,兼谋害婴孩,判绞刑。”

他这一长串毫不停歇的说完,周卿本来想问的话问不出来,都被堵了回去。

她被曾氏的判决吸引了心神,喃喃的说:“虽说罪有应得,但她也太可怜了。”

崔瓴嘴角微微一歪:“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周卿的大眼睛盯了他一眼,不吭声了。

崔瓴忽而弯起唇角:“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很冷漠无情?”

周卿的大眼睛又喵了他一眼,而后别开了眼,心道这人怎么知道她在想甚么。

崔瓴抬起拇指指了指自己鼻子,傲然道:“其实我也有读心术。”

他笑得明亮,整间屋子里似乎都多了一丝光辉,然而周卿心里却只记挂着一件事。

“大人,民女是不是可以走了?”她怯怯的问,“民女真的该去找我那未婚夫了。”

“不急。”然而崔瓴大手一挥就打断了她的辞行,“这次你真的不能走,因为,死掉的这个络腮胡、曾氏的夫君钱浓,还跟另一个案子有勾连。”

周卿缓缓抬眼,有点不敢相信的看向笑容俊朗的锦衣卫:“那跟民女有何干系?”

只听崔瓴厚颜无耻的回答:“当然有干系,本官救了你你得报恩吧?那本官要求你帮着一起探案,这不过分吧?”

周卿:……不过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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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鼾症,就是现代医学所言之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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