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红了,她已经数不清自己这两天哭了多少次。 她深吸了口气仰起脸,强迫自己扯出了一抹笑意,俯下身靠在江雅琳耳畔,轻轻开口,仿佛江雅琳只是睡着了,她在跟她说悄悄话:“小江,那封信我收到了,我从来都没怪过你,方家那些想伤害我的人,已经死的死,抓的抓,不会再有人想要伤害我了。” “如果你在天有灵,千万别安息,你一定要睁开眼着,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都会一个一个付出代价。” 王小云在得知江雅萱是被锁在地窖里活活饿死的时候,一下子就崩溃了。 没有多么复杂的计划,也没有不堪重负的恨,王小云之所以锁上地窖的门,是她以为江雅琳被江成建打死了,为了保护自己的丈夫,为了尸体不被人发现,灵机一动,她锁上了地窖的门。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还没死……我本来是担心她跟她爸再吵架,她的伤口还没裹好,我不放心才跟去的,我看到她掉进了地窖,江成建紧接着也进去了,没一会儿,江成建满手是血从地窖里出来,我怕极了,我以为……以为她被她爸打死了……” 王小云泣不成声,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放心,可她甚至没有去探一探江雅琳的鼻息。 马睿话锋一转:“对于你丈夫为江雅琳安排的婚事,你怎么看?” 王小云:“这些事我做不了主,有没有看法都影响不了我丈夫的决定。” 马睿:“你跟去长垣的事,为什么没告诉你丈夫?” 王小云:“被他知道我偷偷去看女儿,他会打我。” 矛盾又出现在了,王小云的说法跟做法完全是两种逻辑,一个背着丈夫偷偷摸摸带着药去看女儿的人,却在女儿疑似被打伤之后,选择为了保护丈夫锁上了地窖的门。 马睿沉声:“江成建经常打你?” 王小云垂下眼,擦了把眼泪:“嗯。” 马睿:“你没想过报警或者离开?” 王小云沉默片刻抬起眼:“这位警官,您应该知道,申请离婚的家暴界定标准是:侵害被施暴方的人格尊严、身心健康,甚至威胁生命,被打一耳光,踹上两脚,算得上威胁身心健康和生命吗?” 王小云顿了顿又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现在也不会经常打我,我还有儿子,还有女儿要养,日子总归还要过。” 跟王小云接触之后,马睿发现,她与旁人口中的江家媳妇并不一样,她话不多,在家里没什么存在感,但那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管,她知道家暴的定义,知道在江雅琳被关的时候送药送吃的,却偏偏在江雅琳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锁上了地窖的门,这不合常理。 但无论马睿怎么问,王小云都坚称自己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锁上了门。 警方决定让江雅萱试着出面与王小云沟通,第二天一早,江雅萱回到了H市,出现在了审讯室,看到小女儿的那一刻,王小云似是显得有些局促,也许是江雅萱不常在家,也许是江雅萱跟家里的孩子很不一样,每次见到这个女儿,王小云都会格外紧张。 江雅萱冷冷看着自己的母亲:“妈,是你吗?” 王小云面色一怔,江雅萱继续道:“是你害死了姐姐?” 王小云还是那套说辞,她只承认药是她带去的,她不知道江雅琳那时候没死。 江雅萱只觉得可笑:“妈……别装了,你真的爱江成建吗?保护他……你自己相信吗?” 王小云没想到江雅萱竟是连一声爸都懒得叫了,她瞪大了眼睛望向这个陌生的女儿没有说话。 江雅萱:“我知道你恨他。” “你也恨我们。” 王小云愣住了,她不知道江雅萱为什么会这样说。 江雅萱:“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是傻子,自己的妈妈爱不爱自己,我是有感觉的。” “你不爱姐姐,不爱我,之所以对弟弟格外优待,也是因为如果你不这样做,江成建会不高兴,他不高兴,就会打你,对吗?” 王小云放在椅子前的手不住颤抖着,她望向江雅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意。 江雅萱:“你不想说,那我来帮你说……” “你赶去长垣,其实就是想看看姐姐会落下个什么下场有多惨吧?” “你假装带着药去看姐姐,却把她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是你害死了姐姐!” 江雅萱越说越激动,王小云却是在她说出“是你害死了姐姐!!!”之后,猛地出声打断了江雅萱:“不是!!!” “不是我!” “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