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祝从容手足无措、梅雪慌乱解释、祝风休看傻子表演的情况下,王见秋得到他们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承诺。
梅雪眼角已有细微的纹路:“我们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做这种事的人都丧尽天良。”
也许她会用的最坏的词也不过如此了,王见秋不置可否,只如豚鼠般将碗里的食物吃干净,不留一丝残渣。
祝从容顿时笑起来:“爸爸做菜好吃吧,以后天天给你做。”
王见秋拿着饭碗的手微微僵住,平淡说道:“我只是不想浪费食物。”
“哦,”祝从容也不介意,兴冲冲说道,“明天做咸肉腌笃鲜怎么样?再买新鲜的大闸蟹,现在正值开海的季节,小秋你喜欢吃海鲜吗?”
王见秋还没回答,祝风休先开口了:“她喜欢,多买些虾。”见少女微抿着嘴角看他,只扶了扶眼镜,“你不是把虾肉都吃完了吗?”
王见秋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喜好,但吃到虾肉时眼睛会更亮,嘴角咀嚼幅度也更快,不像吃别的食物般机械。他无端看出几分欢快来,可能兄妹之间确实有些感应
他笑了一下,没缘由的,为自己发现她一点秘密而笑。
祝从容立马道:“好,明天买龙虾,现在的海虾新鲜好吃。”
“蒜蓉,还是清蒸?”
梅雪提议道:“要不都试试呢?”
餐厅明亮开阔,餐具都是整套的青瓷花边,淡淡地晕着光彩,好似一件艺术品。似乎一碰就会碎,王见秋将面前的碗往里推了推,远离桌缘,在他们兴致渐消后才道:“我住校,在食堂吃饭。”
面带笑意的两人僵住,小心看向她:“是不喜欢这个房间吗?住在家里不好吗?”
王见秋:“太远了。”
梅雪说:“不远的呀,司机送你去学校只要半小时呢。”
“我还要兼职,不方便。”
“兼职?”梅雪张了张嘴,小声道,“不用兼职了呀,妈妈给你零花钱,你爸爸和哥哥都很有钱,他们也给你零花钱。”
祝从容也道:“乖女,兼职太耽误学业了,就把兼职辞了吧。”
王见秋眸色乌黑沉亮,只静静看着他们:“住校方便,我也不会辞去兼职。”
祝从容有钱,祝风休有钱,梅雪有钱,可王见秋没钱。
他们的钱是他们的事,与王见秋无关。
梅雪看着眼前的女孩,坐姿板正笔挺,唇色很白,没什么血气。脸小眼睛大,像是全脸只有这双眼睛突出似的,波澜不惊地看着他们。
她有些无措,看看丈夫,又看看儿子,似乎想要他们拿主意。
祝风休沉沉看向王见秋:“住我那吧,距你学校只有十分钟。也方便兼职。”
“不,”王见秋并不想住到陌生人家里去,“住校方便。”
祝风休多看了她一会儿,“你每晚十点半才到寝,接着洗漱上床休息,不会打扰到室友们的休息吗?”
王见秋沉默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祝风休那双被镜片挡住的眼睛,想看清他眼底是什么神色。
但她看不清,只抿着唇瓣,没有说话。
祝风休发现自己有限的耐心居然往上提高了些,又道:“浑身酒气回寝室,她们真的不在意吗?”
......恐怕是在意的,王见秋想起夜晚归寝时,门里面传来几声抱怨,“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她不回来我们怎么睡觉?”
“不会被关在外面了吧?”
......
她没再说话,祝风休就露出常见的解决事情的笑。
祝从容和梅雪连忙和祝风休细细叮嘱说话,又从家里拿了大包小包放在车后,祝风休说:“她不穿裙装。”
“哦,”梅雪又把裙装拿下来,装上方便的裤装,仔细把袜子和小衣服分开装,毫不见外地说道,“你妹妹的衣服,一定要盯着她穿啊。”
想想又觉得不放心,和祝从容说道:“要不我们也别住别墅了,在学校附近再买套房子吧?”
祝从容皱了皱眉,小声问她:“那天语回哪?”
梅雪想起还在住院的天语,有些不舍地望着王见秋。
这孩子性子冷,一旦回了学校,可能不会再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了吧?
梅雪突兀地感觉到为难,两边都无法割舍,既不能全心全意投入这段新的母女情中,又不能只顾着那边,所以左右为难。
王见秋听见了,但没有半丝半毫反应。一路沉默着被带到另一处豪华大平层。
房子占据整个顶楼,客厅大得跟学校容纳200人的大教室一样,衬得王见秋人极小,小小的人站在正中心,都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她看到这房子的第一眼,心里只有两个词,干净。
干净得像隔壁化学实验室,白的瓷砖、蓝的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