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
这回她倒是远远就瞧见了程之诲,那家伙穿了件深灰的高领毛衣外头叠穿了件白衬衣,领口张开正好显露出里头的衣裳,外头又套了件黑呢大衣。
是林予安没见过的风格,他在正靠在车门边低头踢了脚什么,反正帅气得相当明显。
许是听见了脚步声,他抬头望见林予安走来,赶紧快步走了过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给我吧。”
“律所发的年货,正好拿过去你们吃,也不算我空手上门了。”
程之诲抬腿扫了扫车尾的感应,后备箱自动打开,他把东西安置进后座答得有些无奈:“谁敢说你空手上门?林律是忘了,你才是最大的债主。”
林予安心想,倒也没有哪个债主跟着跑演出的,还跑感冒了。
“感冒好点了吗?”
她选择性忽视掉刚才的几个喷嚏:“好了,你要不要离我远点,快好的时候好像特别传染人。”
程之诲闻言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嗯,那回去先把林夕从丢出去。”
林予安扶额,她把林夕从给忘了。
“林律,这你男朋友吗?好帅啊。”
地下车库的声音总显得幽长而空旷,两人寻声望去,看见的是不远处站着的黄凝和她往车里放东西的老公。
这场景有些眼熟,林予安扭头看向程之诲,也难怪黄凝会误会。
旁人也罢,可这是刚跟她说了一通奇奇怪怪的黄凝,仍她怎么解释,都感觉像狡辩。
于是林律决定故技重施:“没,这是我弟弟。”
“快,叫姐姐。”她抬头暗示程之诲配合。
同先前在超市那次不同,程之诲蹙眉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不是无奈地叫了声“姐姐”。
比起姐弟,那无可奈何的配合更像是小情侣之间暧昧的游戏。
林予安还没赶上往回找补,对面的黄凝甚是欣慰地说了句:“还是年轻人会玩。”
不是!等一下!
好像有点越描越黑是怎么回事?
林律面色微微发囧,简直百口莫辩。
一抬头,程之诲这座大神冷着张脸,又不知道怎么了。
……
“所以诲哥就生气了啊?”林夕从往厨房张望一眼,某位摇滚主唱正相当熟稔地切菜备菜,看着相当割裂,“看着不像啊。”
“真的吗?”林予安还是不太相信林夕从,扭头看向一旁全程参与的老A。
“Andrew 你和程之诲相处得久,我相信你!所以他是不是真生气了啊?”
“姐姐相信我,程之诲这人贼记仇。”老A招手示意几人凑近,“以前还在Coronet那会儿,我戴着戒指玩他吉他,给护板上蹭掉块漆,就…就这么大!”
老A比划着小手指:“这家伙直接拿我鼓锤擀面!!!这能忍吗,这必然不能忍啊!”
“是确实找不到擀面杖了,而且你那鼓锤不知道多脏,我整整裹了五圈保鲜膜。”
正巧那头程之诲端着菜碟出来:“就这件事你说了三年,所以到底是谁记仇?”
老A的狗狗祟祟在程之诲面前无所遁形,见他转身又回厨房端菜,赶紧给林予安支招。
“姐姐相信我,怎么猜都不如直接问,你一会儿逮着机会问下就好。”
林予安腹诽,她要是敢问,从一开始就不会问你们啊!
ED乐队加编外成员林予安的第一次聚会,是因为囊中羞涩,在程之诲租他表哥的房子里吃的火锅。
五口人七手八脚准备的涮菜,当然以程之诲为主力,其他人都是捣乱来的。
锅底煮开后,牛油底料的香味弥漫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更霸道些的黏在人衣服上、头发上,桌上几人连带着林予安都没在乎。
老A一贯起哄拉着林夕从,林夕从这个脆皮又端着酒敬姜淮,愣是把人家柔柔弱弱的姑娘敬到连瓶吹。
林予安望着他们,想着到程之诲这儿过元旦就很特别,特别就特别在……
特别吵 :)
客厅电视放着一个台的跨年,茶几上老A的笔记本电脑放着一个台的跨年,就是饭桌上老A还得拿着手机再开个不同卫视的跨年晚会。
三种不同的声音在耳边炸开,那确实热闹的不同凡响。
林予安在一旁看的那叫一个心惊胆战,生怕手机一会儿不留神掉锅里。
“我们什么时候也能上跨年就好了。”
老A看着看着,忽然停下筷子,莫名却伤感地感叹了这么些字句。
林夕从觉得奇怪凑到他身边,瞟了眼手机,那个节目正巧是老熟人的。
Coronet的前贝斯手和鼓手重新组了乐队,这场表演虽是给港城著名歌手伴奏,却比他们的境况好上太多。
眼见着气氛开始变得伤感,沉默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