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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1 / 2)

“林夕从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堂叔,他和我的父亲都死于车祸。”

“那天我爸带着我去叔叔的律所拿已经生效的离婚判决书,说好一起去林夕从家吃饭的。”

“结果两辆车,四个人,只有我命大活了下来。”

“我最初是判给的我爸,他去世以后我的抚养权就回到傅澄,哦,就是我那个亲妈的手里。但对她而言,我存在的意义并不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而代表着…”

“代表着我爸的遗产,还有交通肇事的民事赔偿。”

也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用,林予安的呼吸逐渐开始不畅,思绪回到的是她刚上大学的那年。

“从法律意义上,离婚判决已经生效。我爸的遗产包括赔偿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是我。不过当时我没成年,傅澄有代为管理的义务。”

“说是代管,其实她就觉得那钱就是她的,直接私吞挪用。她卖了我爸的房子,把所有钱都给了她的新任丈夫做生意,有个七八年的样子,总算是让她熬出个老总夫人的名头。”

“她又生了个儿子,全心全意地照顾着邹家一大一小两位少爷,端着的是邹夫人的名头。除了每个月汇给婶婶的三千块钱,完全忘了还生过我这个女儿。”

“也忘了她现在的衣食无忧,用的其实是她前夫的遗产,也就是我的钱。”

“当年我大二吧,短暂犹豫的时候有人推了我一把,然后我就把她告了。”她低头搓了搓易拉罐的表面,滑腻的触感也不知是材质原因,还是回忆旧事手心冒出的汗。

“然后你赢了是吗?”程之诲不曾放过林予安一丝一毫的面部变化。

他想如果往事太难提起,他会抱住面前这个瘦弱的身形,补上当年没敢做的,然后截断所有不好的回忆。

毕竟他知道前因,也能猜得到后果。

“嗯,我赢了。”林予安认真地想了想,“可能是赢了吧。”

“有当年的离婚判决书佐证,扣除几年的抚养费,爸爸的遗产最后通过强制执行确实是到我手里了。至于别的……”

“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流转望向程之诲:“你跟我同届,说不定还遇上过傅澄到学校闹事。”

“我不太住校。”程之诲又说了谎,他当时虽已经有意向签下经纪公司,忙着替公司录demo,又经常各个录音棚试音,却一直打听着着林予安的近况。

他当然知道,判决之后,在大学剩下的那两年里,她究竟过得有多难。

“那真是可惜了,傅澄闹得还挺大的。”林予安不在乎地笑了笑,“她可恨透我了。”

“那时候大环境不好,姓邹的公司本来就不盈利,又被强制执行掉一大笔钱,等于直接拖垮了那个破公司,毁了傅澄的阔太梦。”

程之诲抬手摸了摸林予安的脑袋,他动作很轻又很笨拙,像是在安抚一只又软又小的兔子:“然后你变成了林律,很厉害的林律。”

林予安没有躲开,算是接受了程之诲的这份安抚。她把剩下的酒喝完,等酒气彻底散进风里,将空罐扔进两人中间的塑料袋。

“读法律,是这个专业对当时的我助力最大。做律师,是我的第一个案子尝到了胜诉甜头,我想继续。”

“其实我这个人没什么梦想,也没什么选择。”林予安有些抵不住上头的酒意,却目光灼灼望着程之诲,像是在寻求一个很重要的答案,“所以你喜欢我什么?”

“一定要有原因吗?”程之诲反问。

“在我看来应该有的。”

“那我想想。”程之诲思忱着,低沉的语调像是伴奏风声的低音提琴,“大概是,每次称呼林律时,都能想到那个在专业领域开疆拓土、璀璨如星的诉讼律师。”

“她说自己没有选择,可我觉得她天生就适合这种职业。极致的严谨和理性加上适度的共情,这不也是法律坚持的吗?”

“林律,我是认真的。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好的律师。”

程之诲特意凑近,眸光认真又惑人,显然比林予安连干两罐的啤酒更容易醉人。

“所以,接下来我们林律也会选择回到自己的战场,对不对?”

林予安缓缓点头,酒精作用她的动作显然迟缓不少,于是怔怔望着程之诲眼中倒映的自己,迟迟没有动作。

程之诲唇边勾起个不甚明显的笑,他很想再揉一揉面前乖得过分的林律:“我知道,林律不会甘心服输。”

“嗯,我不服的。”醉意逐渐上头的林予安反应了大半天,等成功对上信号后,一反常态碎碎念了起来。

“凭什么让傅澄拿捏我!大不了再等个几年升合伙人嘛!”

“升合伙人…合伙人……所以我是不是得抓紧时间了?抓紧时间把现在自身的问题都处理掉,这样他们就没有理由阻碍我升合伙人了!”

程之诲闻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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