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敬廷醒来后,身体也逐渐好转,一个月余,竟也恢复如初,可活动自如,如往常一般。黄萍见敬廷病愈,心中五味杂陈。公公病愈自然是好事,但这也意味着杨青又要离他而去了,黄萍再也受不了这漫漫相思,伏在梳妆台上痛哭了起来。杨青连日劳累,并未留意到黄萍异样,只是十分疲惫,沉沉睡了过去。直到清晨,才见黄萍满眼红肿,一大圈黑眼圈浮在脸上,心中顿感不妙,随后匆忙问道:“夫人为何这般光景?家中可有变故?”
黄萍道:“家中一切安好,公公也已痊愈。”
杨青道:“既然如此,你因何故如此悲伤?”
黄萍道:“想到公公也已痊愈,夫君又将离我而去,漫漫不知归期,所以伤怀!”
杨青无语,起身抱住黄萍道:“夫人受累,徽平有愧于你!”
黄萍亦翻身靠入杨青怀中,说道:“我真想陪你一起去永昌,这样就不用受那相思之苦。”
杨青道:“我亦何尝不愿你能长伴在我身旁?但家中孩子年幼,父亲年老体迈,而我戍边在外,不能顾及家中,唯有望你能照顾好一家老小。”
黄萍道:“妾知夫君意,遂日渐忧愁!”
杨青见状,只能再次紧紧搂住黄萍,李文蔓的离开,已让他肝肠寸断。而今又怕黄萍忧郁而生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此时,杨岚前来唤杨青,杨青闻言,松开了黄萍,应声而出,随后黄萍亦紧随其后。杨岚本是来叫杨青去赴家宴,见黄萍眼眶红肿,心中也挺纳闷,暗自忖思道:“而今父亲已然痊愈,为何嫂子却日渐忧郁呢?”于是轻声问杨青道:“兄长可曾欺负嫂子?我见嫂子眼眶通红,怕是方才大哭过一场才对。”
杨青亦低声道:“而今父亲痊愈,我便将要返回永昌,你嫂子正为此事伤怀呢!”
杨岚道:“那何不让嫂子伴你左右,一来省了你们的相思之苦,二来你在永昌也有人作伴,不至于太过孤独,况且嫂子还能随时照顾你的起居呢。”
杨青道:“我又何尝不想,但几幼子和年迈的父亲,让我如何能放心得下?”
杨岚道:“兄长无需多虑,青玄自当打理好府中一切,让嫂子尽管放心随你过去。”
杨青不知言语,只是说道:“可是......”
杨岚道:“兄长当世才学无双,嫂子亦博学多才,你们二人在一起,定然能在学术上有所建树,而今同仁、志仁也已十五六岁,定能照顾好父亲,若有变故,我亦可告假回家,还请兄长不必忧心!”
杨青道:“既然如此,为兄先行谢过。”随后给杨岚作了一揖。
杨岚俯身回礼道:“兄长客气,这本是我的本分,过几日我让弟媳回家,多呆些时日,也好照顾一家老小。”
杨青道:“如此甚好,也省的兄长一家长期分离,但只是苦了青玄你啊!”
杨岚道:“兄长莫介怀,我在朝中为官,相对自由许多。不日我将向圣上申请调回潼川府任职,这样照顾家里就方便了许多。”
杨青道:“为兄先行谢过,家中诸事,还望吾弟关照。”
黄萍不知二人所说,只是紧紧跟在二人身后,不多时,又遇到弟媳,二人便一路同行,并不曾言语。很快一行人便已赶到后厅,只见敬轩、敬斋及同仁一众都在此,随后杨青等人入座,黄萍一行女眷则入座偏厅。
敬廷见众人已到齐,便起身说道:“大家开始吃吧!”众人又纷纷拾起筷子,有说有笑,好不热闹。杨青亦十分高兴,如今敬廷已年逾古稀,而自己也年近四十了,还能有此番情景,无不乐在其中。至半响,杨青竟大哭起来,众人不解,只听见杨青说道:“儿不孝,有违父命,乃至今日之祸,被发配滇南。儿不能时时在父亲膝下尽孝,此乃大不孝,儿在此谢罪。”说罢起身向敬廷叩首跪拜。随后又说道:“儿不能躬身教导宁仁等一众孩儿,让儿辈蒙受屈辱,此乃二不孝。”随后又起身向几位叔父叩首跪拜,敬斋见状,立刻起身扶起杨青来。与黄萍一席的宁人一辈,并未见此情景,志仁、同仁随父亲同席,遂亦起身跪在杨青身前。杨青扶起众人,又对敬廷说道:“父亲已然痊愈,不日定有官差上门,催促儿回永昌去,届时儿定难顾及家中老小,还望父亲保重。”随后又俯身叩首,众人搀起。
同仁见状,即刻伏倒在地,对杨青说道:“父亲放心,儿自当担起重任,照顾好一家老小,父亲不必牵挂。”杨青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落座。
杨岚见状,对众人说道:“此番回京,我会打发荷悦回来,家中尽可交给青玄,让嫂子跟你过去吧!”
杨青无语,又见敬廷对其点头,起身对杨岚作了一揖,又朝敬廷拜了拜,才被众人又拉回席间。黄萍见内厅似乎动静挺大,但又不好前去查看,只在一旁暗自担心,更无心这些美食。席毕,杨青携黄萍返回榴阁去,一路并无言语,宁仁、同仁、志仁紧随其后。回到榴阁,黄萍先是安顿好宁仁,随后同仁、志仁回房读书去了,才坐下慢慢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