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昌祭奠胞弟,杨青非常悲痛的为杨岚写了祭文,随后又朝新都方向拜了三拜。
敬廷是在杨岚去世的第三天才清醒过来,清醒过来的敬廷执意要去见杨岚,在确信杨岚已去世的消息后,悲痛不已。敬廷总共只有两个儿子,长子杨青受到贬谪,在滇南戍边,而今杨岚也因故早逝,任谁也很难接受如此大的打击。敬廷颤颤巍巍的走到杨岚的灵旁,伏在杨岚的遗体嚎啕大哭,众人见状连忙拉开敬廷。志仁、同仁亦上前安慰他们的爷爷。过了好久,敬廷才算缓过来,瘫坐在了一旁。他抬头向邹氏看去,邹氏见状,又跪到了敬廷身前,敬廷见状,急忙扶起邹氏,然后对其说道:“荷悦啊,青玄是因照顾我而去世的啊!我真是该死啊!”说罢就拍打着自己的头。
邹氏见状,急忙上前阻拦,大声哭喊道:“夫君命中有此一劫,岂与他人相干?公公切勿自责,您大病初愈,还需保重身体。”众人听罢,又哭到了一起。一家人忙活了好几日,才算料理完杨岚的葬礼。
自从杨岚去世后,敬廷就几乎不再言语。杨岚‘三七’刚过,敬廷便叫来敬斋、敬轩二兄弟,二人来到敬廷房中,只见敬廷缓缓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对二人说道:“我儿不幸,只能将家业托付给二位弟弟......”原来敬廷正在分配他的遗产。二人倒也不贪求敬廷遗产,毕竟二人家境比敬廷丝毫不差,只是几个孙辈尚且年幼,还需人照料,最后还是按敬廷所说的做好了处置。敬廷分配完后,就坐在椅子上,不觉头晕目眩,沉沉睡去。迷糊中,只听见有人唤他:“仲舒贤弟!”
敬廷不知是谁在叫他,这声音似曾相识,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于是敬廷起身走向门口,只见一青袍老者背对着敬廷站在门口,敬廷见此人身影很是熟悉,突然想起这竟是几年前去世的程耀文,于是敬廷喊了一声:“伯章兄,是你吗?”
只见青袍老者转过头来,此人正是程耀文。只见耀文一袭青色莽龙袍,比往日精神百倍,笑盈盈的看着敬廷。敬廷见状,呼了出来:“真的是你,伯章兄!”于是走上前去就要保住耀文,耀文见状,急忙闪身躲开,对敬廷道;“仲舒贤弟,而今我人新都县城隍,一般鬼魂可近不得身,若是碰到这蟒龙袍,即可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敬廷见状,赶紧停了下来,问耀文道:“伯章兄是说,我死了?”
耀文道:“是的,不信你看!”
敬廷转身看去,只见‘自己’果然端坐在房内椅子上,而同仁、志仁跪在身前叩首。敬廷连声呼唤,但二人听不见敬廷的声音。耀文又说道:“阴阳二界,日月不同,时间也不一样,你说的话,他们是听不见的,即便是听见了,也是好些日子以后了。”
敬廷见状,连忙问道:“那岂不是我与这世间再无瓜葛?”
耀文道:“是的,身死事毕,没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了。上月我曾见到过一生魂,竟是你家青玄,于是我赶紧查了你们家的生死簿,得知你将要在今日离开,于是我特地前来迎你!”
敬廷释然,于是跟着耀文走了,不多时,二人消失在府中游廊上。众人只觉一阵阴风吹过,并未感觉到异常,只有一个下人喃喃道:“这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起风呢?”然后摇了摇头,又去办事了。
敬斋得知敬廷去世后,立刻赶回敬廷房中,口中喃喃道:“方才我们还一起说话来着呢,怎么突然就没了呢?”敬斋始终不敢相信敬廷去世的事实。
至晚间,敬斋发布讣告,又修书寄给杨青。半月后,杨青收到了信,当即失声痛哭了起来。黄萍见状,忙问道:“夫君,家中可有变故?”
杨青道:“父亲去世了!”
黄萍道:“怎么好好的就突然走了呢?”
杨青道:“不到一个月前,我才刚刚失去了唯一的胞弟,而今我父亲也离我而去了!”说罢仰天长啸,黄萍见状,只是连声安慰。
杨青道:“我前去告假,你回去收拾收拾行囊,近日我们便回到新都去。”黄萍应下,转身回屋收拾行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