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次去的漫展,其会场的楼上是一家名叫普林斯的酒店。
这家普林斯大酒店在我印象里基本上包圆了各路IP的酒店联动,主题套房什么的花活那是应有尽有。
只有我想不到,没有他们干不出来的。
本来坐新干线来的我是不用提前熬大夜蹲点抢订这个有配送了入场券的酒店的,但是!他们!这次!有针对性的抽奖活动啊——!
据说每个人都有机会能抽到那个【哔——】老师的签绘啊!
欸,怎么消音了?【哔——】老师的名字很丢脸吗?为什么要消音啊!为什么要哔掉【哔——】老师的名字啊!
算了,先不计较这个了。
姑且先将【哔——】老师叫【哔——】老师好了。
总之,凭借我平日里在游戏里和敲电子木鱼所积攒下来的功德以及我因为熬夜而剩余不多的阳寿,区区【哔——】老师的签绘,岂不是唾手可得、手到擒来、来了就别想走!
哼哼。
我抑制不住内心像是被人用力摇过的罐装可乐般逐渐膨胀要喷洒出来的兴奋,垂下脑袋嘿嘿笑着,肩膀也激动又阴暗地一耸一耸。
虽然看着胸有成竹又十分猥琐地嘿嘿笑着,但我还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病急乱投医地转头就抓住小白的手。
一直在旁边偷偷瞄我一眼又挪开、有点拘谨的小白被我一连串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金色的瞳孔肉眼可见地收缩了一下,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像一只被没有任何预料、从天而降的灾祸吓得炸了毛的猫,不自觉地弓起背。
紧接着他就听见我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万能的小白大人啊小白教万岁blablabla”,身体由此放松下来。
我始终紧紧握住他的手,像是虔诚的信徒对温柔美丽的修女低声倾诉那般,我抬眼,小白能清楚看见我圆溜溜的黑眼睛里满是祈求和期盼。
“呐,我能抽到的吧?小白。”
“…嗯。”
小白与我对视一眼后躲开了我的目光,偏过头轻轻点了点头地回答我。
我扬起嘴角、笑得四颗牙齿整整齐齐地暴露在空气里,我的手依旧捏着他的手掌,高兴地小幅度摇晃着。
“真的吗?”
“嗯,因为泉你很喜欢那部作品,手气一直都很好,奖品也不是特等奖,抽中的几率很高,所以没问题的。”
啊,是熟悉的小白式分析。
说出了这种完全没有在宽慰我、只是单纯地冷静分析了可能性、还很罕见很长一段的话。
最后的一点点紧张也因为小白的话,在我的呼吸间被吐出去消散在空气中。
我心情大好,正准备松开他的手时,车厢内熟悉的女声提醒我到池袋了。
这次换我做炸了毛的猫科动物,我再次紧张起来,整个人僵硬得如美术教室里常年摆放在高处、无人问津又日日风吹日晒的石膏像。
我被无可奈何的小白拉着往外走,我左手手指小心捏着他肩膀上衣物的一角,努力缩在他身后。
“小、小白!”
我慌里慌张地叫住他,他停下来,回头看我、等我开口。
我头顶亮起一颗灯泡,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我又高兴起来。
“要不你帮我抽吧!”
“不要。”
即答啊…
直接被回绝了,连一秒也没犹豫啊…
“为什么?”
我泪眼婆娑。
“因为我不是你,那个抽奖活动别人替不了的。”
小白你在什么时候顺便替我把酒店发布的活动规则也看了啊。
不愧是观察力极强的小白大人啊,提前预料到我会像现在这么做。
“…好吧。”
我泄气般叹了口气,恹恹道。
出了站口后,我们跟着导航一路慢悠悠走过去。
身侧的少年脚步轻盈,即使被我有一句没一句强拉着聊天也没有一丝恼意,从始至终语气平淡地认真回答我。
初春的冷风吹在我们身上,带起耳侧的碎发。倒霉的我吃了一嘴头发,被迫闭上嘴。
为什么小白你没吃一嘴头发啊,我的头发也就比你长一点点吧,连风也偏爱我们的小白啊。
似乎察觉到我的所思所想,小白的手指自然地撩过我耳侧的头发,轻声说道,“因为我会把头发弄好。”
我站定不动,乖乖等他帮我弄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好险,还好我的头发上面没有沾到口水。
我们就这样走到了会场。
在楼上的酒店填好入住信息、接着被前台滴走小钱钱后,一旁的工作人员便带我们走到旁边的桌子上,语气温和地让我在面前这个箱子里拿扭蛋抽奖。
我微笑,对着她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