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若睡足了两个小时后,精神大振,起床后桃儿做了碗鸡蛋白菜粉条给她吃。
曲桃儿看着三姐吃粉条,忍不住又问:“三姐,你什么时候去找奶奶把镯子要回来?”
曲小若知道桃儿心焦,于是指着她枕头底下说:“你去把我那个装镯子的盒子拿过来。”
曲桃儿不明就里,起身去了炕上枕头底下把三姐的那个空盒子拿了过来。
曲小若刚好吃完粉条,她搁下碗筷后,拿上盒子,然后走出门去。
外边章绣娥正在院子里喂鸡,一眼瞅见曲小若从屋里出来,心虚得忙转过身,但突然她脑子一个激灵,又回脸一看,见曲小若手上拿着个盒子,脸色大变。
曲小若又进了屋。
章绣娥把鸡喂好后,慌忙上了坡,去了屋侧边一间荒废的猪圈,她不知道,她的身后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
不一会章绣娥从猪圈里边出来,又回到屋里,见姐妹俩的门关着,暗松下一口气,又暗道莫非还有一个镯子,便盘算着等姐妹俩不在屋里时,把那个也偷来。
不,不能叫偷,这叫拿。
以前这四姐妹的妈表面上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实际上不知道藏了多少私房,竟然还能给女儿们留下这么个大镯子,还真是有些本事啊!
章绣娥越想越生气,气那死去的大儿媳心眼坏,有钱不拿出来交给她这个当家的婆婆,竟然私自藏起来留给女儿。
猪圈那边,曲小若已经在猪圈里找到了桃儿的手镯,老太婆还真是会藏,知道姐妹俩嫌这猪圈臭,不会到这儿来。
曲小若听到了曲家人收工回家的声音,忙拿着两个盒子走到了家门前,看到了章绣娥,也不避讳。
当章绣娥看着曲小若从坡上下来时,顿时一双老三角眼都瞪成了驼铃大,“曲小若,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曲小若冷冷一笑:“你偷拿的手镯啊!”
章绣娥一听就急眼了,上前来就要抢。
曲小若忙转身,几步窜到曲二诚和曲三诚的中间,“二爸三爸,你们倒是来给我和桃儿评个理。”
曲二诚:“又怎么了?”
这时桃儿也开门从屋里出来,一脸泪眼汪汪地哭道:“二爸三爸,奶奶在我们屋里偷拿了我妈留给我嫁妆。”
曲二诚:“什么嫁妆?”
桃儿只哭得一抽一抽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曲小若解释道:“二爸三爸,今儿我出门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桃儿跟我哭,说我妈留给她的嫁妆被人偷走了。”
陈玉走了过来:“怎么从来没听说你妈有给你们留嫁妆呢?”
曲小若看着陈玉:“如果说了,这嫁妆还能是我们的吗?”
这一句话把陈玉给怼得面红耳赤,冲曲小若大声吼道:“你这死丫头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吴月桂忙过来拉住陈玉:“二嫂,先听小若把话讲完。”
曲小若一脸认真地说了起来:“我妈以前活着的时候,在这个家里没少遭罪,以前外祖给我妈的嫁妆也都被人拿了去。”
她看着章绣娥,“后来我妈生了三个女儿,更是没有好日子过,就在我妈怀上桃儿的时候,我外祖心疼我妈,就拿出四个手镯子来,说这四个手镯子给我妈的四个孩子,还说我妈肚子里生的如果是个男孩,就将来给儿媳,生的是女儿就给女儿当嫁妆。”
这话说得章绣娥和陈玉都是眼珠子瞪得老大。
陈玉插嘴道:“你两个姐姐嫁人的时候没见手镯拿出来啊!”
曲小若朝陈玉冷笑道:“要是在曲家拿了出来,那还有我姐的份吗?”
陈玉再次被这话怼得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章绣娥听着这话,已经气得快站不住。
吴月桂一把扯退陈玉,指着曲小若,“小若你接着说。”
曲小若:“我妈把这四个手镯子拿回曲家后,就藏在了灶边,后来我妈生的又是个女儿,也就是桃儿了,那这四个手镯就有一个是桃儿的嫁妆。我妈过世后,两个姐姐都被卖给了不好的人家……”
她一双眼睛瞪在章绣娥的脸上,“好在她们还各有一个手镯,去了婆家也不至于一无所有。屋里也就只剩下两个手镯了。昨儿我把两个手镯都掏了出来,属于我的那个,我另作了用处,桃儿的这个又塞回了灶边的炕洞里,但一时还没来得及修补好,结果屋里就进了贼。”
这贼是谁,不用说大家都听得明白。
陈玉的关注点却不是这个,她问:“小若,你的那个手镯作什么用处了?”
曲小若看向陈玉,一双眼睛锐利得直戳人心:“卖了换东西。”
陈玉看着这眼神,寒到她心底里去了,让她觉得格外不舒服。
章绣娥出了声:“看你这死丫头,话说得理都在你这边。你可要搞清楚一点,你妈嫁到了曲家,那就是曲家人,她的东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