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锦尘感受到她的戾气,转脸看着她,“怎么了?”
曲小若低首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问:“昨天我的衣服湿透了,可后来我醒来的时候是干的。是你帮我把衣服脱下来烘干了,再给我穿上的吗?“
郁锦尘直视她逼问的目光,咧齿一笑:“这洞里只有我们俩人,也没别人能帮你换啊!”
曲小若闻言,只觉得脑子一轰,双拳抡起就朝他肩上捶去:“啊!你竟然帮我脱衣服!”
郁锦尘抱着头:“不帮你脱,你命就没了。”
曲小若的手愣在半空,想明白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失温的情况下,湿衣不脱下来肯定没命活,说起来是他救了自己一命,她把手放了下来,忍不住又问:“那我里面的衣服也脱了。”
郁锦尘盯着她红透的侧颜:“只能脱,不然湿气入体,你是大夫,你知道的。”
曲小若听到这里,羞得把脑袋埋在膝间,恨不得能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感觉自己在郁锦尘面前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
郁锦尘加了点柴火进火堆,“你放心好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曲小若抬脸看着他:“你能负什么责?”
郁锦尘笑看着她:“当然是娶你啊!”
曲小若听着心里便是一酸,声音沉了下来:“那不可能。”
刚刚都说了那样绝情的话,他还想着能娶她呢!
缓了一会,她说:“我这辈子都不嫁人。”
郁锦尘盯着她,“你一辈子不嫁,我就一辈子不娶。”目光里是掩不住的深情。
曲小若听着他这句话,转脸看着他,盯着他那双饱含温情的眼睛,喉间又是一哽,眼眶忍不住湿了,将脸转到火堆上,目光只盯着火苗,一言不发。
郁锦尘拿起水壶用那双枯枝筷子把里边的野菜夹了一根出来,喂到曲小若的嘴边,曲小若却没张嘴。
她说:“你发烧了,你先吃。”
郁锦尘笑道:“我是男人,抵抗得住,你昨晚的失温情况比我严重,现在你的状态不见得比我好,你赶紧吃。”
曲小若还想劝,但又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于是伸手拿过他手上的水壶和筷子,自己吃了起来,吃了小半的份量,再把壶递给他。
郁锦尘接过水壶,把里边的野菜都吃了,先前的药汤也见了效应,这会儿觉得没那么烧了,只是早晨峡谷的寒气真是冻人啊!还有,他们该想办法离开这里了。
曲小若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身体倦倦得没什么力气。
但她担心郁锦尘穿得太少,这洞里又会灌风进来,倒不如出去找路,还能活动一下,于是提议道:“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郁锦尘点了点头,看着洞外边的平静的河面:“我去打壶水来煮开备在身上。”他们就这一个水壶,身上不备水,可是极不安全的。
曲小若从他手上一把拿过水壶:“你没穿棉衣,我去打。”
郁锦尘又将她手上的水壶拿了过来:“我没事,你在洞里边呆着。”说着人已出了洞口。
曲小若看着这男人一身单薄,却掩不住他一身的健壮体魄,微叹一声,想着他虽然身体强壮,但人又不是铁做的,他还发着热呢!再强壮也扛不住体内的病气。
郁锦尘正在河边打水时,隐隐听到一道道呼喊声,心下一动,循声寻去,却见一条渔船往他这方行驶过来。
“曲大夫,郁同志……”
声音近了,正是徐志和小虎。
曲小若在洞里也听着声音了,忙走到河边来,听着郁锦尘正大声回应。
“我在这里。”
“郁同志,曲大夫还活着吗?”这是徐志的声音。
“活着,她好好的,没事了。”
渔船快速朝他们驶来,可看到徐志和小虎在船上兴奋地拥抱和欢呼。
郁锦尘把水壶递给曲小若:”你赶紧把水壶放在火上煮。”不管如何,身上一定得备熟水,必竟回程还很远呢!还有徐青他们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曲小若拿着水壶回了洞,加了把柴火,待到渔船到岸时,水都快煮沸了。
渔船上的渔夫将船停稳妥后,徐志和小虎俩人跳下了船,他们见郁锦尘除了脸上有些憔悴外,没有其它外伤,都松下一口气。
徐志忙又跳回船上,把郁锦尘留在悬崖上的棉衣和棉裤拿下岸来给郁锦尘穿上。
小虎急着问:“曲大夫呢!”
郁锦尘指着后边崖下的山洞:“那里有个小洞,她在里边。”
小虎拔腿就跑了过去,见曲大夫好端端地坐在火堆边,他又哭又笑的钻进洞里,“曲大夫,幸好你还活着,不然我这辈子都没法心安了。”说到这里,眼泪大把地流了出来。
曲小若朝他笑道:“你也别自责了,我这不好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