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我是你的。”
散兵抬起眼,眼神里带有浓稠的哀怨,也有几分还未散完的委屈。他用指腹抹去她唇角因为激烈的亲吻溢出的银丝,下一秒,嘴唇又重重压了下去。
他专心碾磨她的舌,忽而低声说了句:“幼稚,你哪里看出我不开心。”
他分明高兴得很。
“呜…好痛,你还说没有不开心,你咬到我了。”澹月推开他,眼尾留下几滴生理泪水,手捂住嘴唇,捻到鲜血还摊开放在他眼前,皱着眉一脸吃痛,“喏,你看。”
散兵随意瞥了眼她的手指,直接就着这个姿势,张口含住了她的手指。
“…你简直不开心到极点了,你以前从来不会在外面吻我的。”她目瞪口呆盯住这一幕,脸颊自然而然就红透了,指尖被他的舌头舔舐,这样的濡湿的画面让她想起了另一个场景。
澹月顿时呛得直咳嗽,面红耳赤地扯回了自己的手。
散兵狐疑地觑见她整张脸爆红,低着头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也不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总之他们两个在一起能有什么纯洁的画面呢,无非是在床上那些事。
走出大巴扎时,澹月故意没有拉着他的手,距离他两三步的距离,慢慢悠悠在后边晃荡,以此缓解自己燥热的心情。
她目光随处乱飘,忽地停顿在公告栏的方向,那儿矗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绿色卷发,面具长袍实验手套,是多托雷。
听说伪神事件过后,纳西妲让多托雷以毁灭除自身以外的全部切片为代价,换取雷神之心。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只可能是他的本体,不过他为什么会再次出现在须弥城?
澹月眼疾手快拽住散兵的胳膊,不确定他有没有看见多托雷,她在少年迷惑的眼神下,随口掰扯了一句:“我有点想喝杯咖啡,你可以帮我去买吗?”
他颔首,扯出自己的胳膊,就去了不远处的咖啡馆。而她转身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跑。
「博士」是第三席以上的执行官,故他拥有堪比神明的强劲实力。为了更加全面的了解世界,他还制造了多个不同年龄段自己的切片,负责不同的任务。
他现在不同于全盛时期,也没有了切片,不知道能不能把他给干掉。
澹月悄悄靠近多托雷,他仍然在注视着公告栏,像是浑然不觉身后有人在靠近,她当然不会傻到在城里动手,多托雷现在不认识她,她或许可以用自己的人偶身体吸引他,然后再除之而后快。
理由无他,只是想帮散兵报仇,毕竟多托雷对他造成的伤害,数不胜数。
在她将要到多托雷身边时,手腕蓦地被人攥住,将她带离了须弥城。
“呵…”
多托雷预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到来,他最后看了眼少女消失的方向,转身就离开了须弥城。
雷神的造物啊,他觊觎已久。可惜有人碍事。
回到澹月在须弥的家中,她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咽了咽喉咙,伸手想触碰散兵的手背,被他躲开了。
“我什么都没做,真的。”她急切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蹲在了他的面前,手指攀住他露在外面的膝盖,皮肤冷白。
散兵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掰开了她的手,阻断了她想要安抚他的动作。
“那你说说,刚刚是在做什么?”
澹月看见他这个表情就犯怵,支支吾吾道:“对…我以为你没有看见多托雷,我不想你看见他想起以前的事,我也知道你很恨他,也许我可以杀了他。”
“真有能耐。”他摘下市女笠,搁置一边,眼神凉凉的刺骨。
“…抱歉,我又自以为是自作主张了。”她可怜巴巴地道歉,下巴搭在他的膝盖上。
散兵捏着她的后脖颈上的软肉,把她提起来,自己站起身,往外走去,她急急地起身去拦住他的去路,“你不要走。”
“你以为你能挡住我吗?”
“你要去哪?”她以为他要去找多托雷寻仇,坚决不肯放他离开。
他轻嗤,讥讽的眼神睇住她,像是一种警告的预示:“你以为多托雷没有了切片就好对付了吗?你能不能长长脑子,他早就知道你在后面,只等你自投罗网,他就能好好研究研究你的身体,你能带给他多大的研究成果呢?”
澹月被他这样直白不加掩饰的冷言冷语刺到,她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手却落下来,“我知道了,可是你就不能好好地跟我说吗?”
“你不长记性。”
少年看见她低着下巴,眼泪一串串滑落,晶莹剔透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感。
他出去只是为了把咖啡带回来,没想到她会阻拦,他一向嘴比手快,说话平铺直叙,没想到会伤害到她。
澹月心里难受极了,不再阻拦他的去路,她不想说自己是为了他而以身犯险这种话,听上去就像是挟恩图报,也像道德绑架。她并不需要以这种方式获取的可怜。